裴寂躺在郁聪聪的身侧,一头如墨的长发随意散落在枕头上,一双深情的眸子,不知餍足的看着心爱之人的睡颜。 “还是睡着了乖顺。” 他俯身在女子的头顶落下一个吻。 “聪聪,不要再说让我难过的话,好不好?” 睡着的人无法回答他,只有静谧的月华无声无息。 裴寂轻叹一声。 “我该拿你怎么办?” 裴寂想到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又是一声叹息。 叹息声很快淹没在郁聪聪均匀的呼吸声中。 一只长臂穿过女子的颈下,另一只手环抱在女子的后腰处,小心翼翼地将女人拉进怀里,轻柔抱紧。 心爱之人就在怀里,裴寂睡不着,闻着女子的发香,思绪纷乱。 盛京来信催他回去,可他舍不得离开。 看了看怀中的女人,他唇角浮现无奈的笑,他离开以后郁聪聪就会开心吧。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心里这样想,手臂却用力抱住,用力嗅着女人身上的味道。 天色蒙蒙亮,裴寂悄悄起身,披上一件白色素净的里衣,坐在案几前执笔疾书,写完看了看眉头紧皱,随手揉成团扔掉。 裴寂再次看向躺在床上熟睡的人,无奈的自嘲一笑。 “我若是离开你一定会很开心吧?没良心的女人。” 裴寂不舍的再次坐到郁聪聪的身边,在朱唇上小心翼翼的轻啄一下,唇上柔软的触感又让他心情荡漾,他决定再拖两天,两天后他再离开。 他的手指停在女人的脸上,女人嘤咛一声,他立刻缩回手。 这个女人的睡眠实在是很浅,难得睡得这么沉。 他还是老实点,只看看不动手动脚。 裴寂看着看着,不禁嘴角上扬,眼角的笑意蔓延开来。 郁聪聪说的没错,这男人笑起来的确非常迷人。 可惜她睡着了。 感受到耀眼的光照过来,郁聪聪睁开双眼,浑身乏力,身体传来阵阵酸痛。 “裴寂真是猛如豺狼虎豹,一点都不知节制。” 从傍晚一直到深夜,她这副小身板哪里吃得消。 她揉按自己的腰和屁股。 嘶, 真的又酸又疼。 她又躺了一会,这才发现屋里静的可怕。 以往她醒来没多久裴寂就会在自己身边,现在已经过去很久,都不见裴寂进来,真是太奇怪了。 “裴寂,你在吗?” 门上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但身形不似裴寂。 “王妃,王爷一早被谢老太太叫回了谢家别院。” 这声音有点耳熟。 “你是暗影?” “是,王妃,正是属下。” “暗影,我不是王妃,我是世子妃。” 郁聪聪只以为是暗影一时口误,并没有放在心上。 “郁大小姐,属下想求您一件事,您能不能劝劝王爷让他速速回盛京。” “王爷最是听您的话。” 郁聪聪不解的问:“暗影,你的意思是王爷因为我才留在安阳?你是不是搞错了?他可是传闻中杀伐果决的摄政王,不会因为一段露水情缘留在安阳,想来你家王爷有自己的打算。再者,我不想掺和你家王爷的事,所以你今日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过。” 暗影一脸错愕,自家王爷花了这么久的时间陪未来的王妃,王妃居然只把这段感情当露水情缘。 忽然有种自家高高在上的王爷被人踩进泥里的挫败感。 他家王爷何时被人如此冷落过? 不禁同情起自家王爷。 郁聪聪坐在床上望着阳光出神。 如果暗影说的都是真的,裴寂有点像要女人不要江山的深情种。 但她觉得很沉重。 她并没有打算嫁给裴寂,而且一直很清醒。 人心易变。 倘若裴寂真的因为她放弃如今的地位和权势,他一定会万劫不复。 说不定到时还会后悔,然后把一切的过错都算在她身上,还会说上一句“我当初那么做都是因为你”。 哪怕裴寂不是这样的人,她也不敢赌。 赌徒不会一直赢,也不会一直输,但她输了一次又一次,早就不敢再赌。 她和裴寂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迟早要分道扬镳。 从她知道裴寂的身份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不过,裴寂要离开安阳,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何心底隐约有点不开心。 可能因为她对男人还没有彻底麻木。 郁聪聪闻着身上同裴寂身上相似的味道,又看看自己身上完好的衣服,心中疑惑。 她记得昨夜很激烈,衣服被裴寂的大手撕碎随意的扔在地上,看向地面,果然衣服碎片还在。 想到梦里那双温柔的大手,这才意识到裴寂为她清理身子,还为她洗头、绞干头发。 堂堂摄政王也会做这种小事吗? 那她岂不是被裴寂不仅看光,身上的每一个位置都被摸光了? 她看向自己的下半身。 太羞耻了! 这种莫名的羞耻心,郁聪聪裹紧被子咬牙切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