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看不到出口的林子,郁聪聪感觉腿更酸脚更疼。 刚才拼命逃跑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跑的不够快,跑得不够远。 现在得救要走出林子,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跑的太远。 人就是这么矛盾。 她不由自主的看向走在前面的裴寂。 男人一身玄色的劲装显得他肩宽腰窄,身形健硕紧实,走起路来浑身充满力量。 那双修长的腿缓缓走动,似在有意放慢速度。 他很贴心。 这样的男人没人看了不动心。 但, 谁说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 情爱最是奢侈。 有,更好;没有,也不必强求。 走着走着腿好像灌了铅,脚疼。 绣花鞋已经承受不住这么多次的摩擦。 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绊了她一下,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裴寂的身后就像是长了一双眼睛,快速转身,长臂一伸就拉住郁聪聪。 强而有力的手臂把人带到怀里。 郁聪聪的脸毫无征兆的撞到男人的胸膛上,痛得她惊呼一声。 男人也闷哼一声。 “很疼?”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传进耳朵里,温柔又关切。 让郁聪聪瞬间想到在小院与裴寂缠绵的夜晚。 裴寂每次急不可耐的时候,不可避免手上的力气变大,只要她皱下眉头,裴寂就会问她疼不疼。 其实一点都不疼。 但她就喜欢看他担心的样子,总说疼,还会报复似的在裴寂身上咬一口。 裴寂不恼,反而宠溺的按着她的头让她再咬的用力些。他会享受般发出舒爽满足的喟叹声。 那时的裴寂简直就是勾人的男狐狸精。 “聪聪,你的耳朵红了,是不是发烧了?” 耳边又是男人好听的声音。 郁聪聪回神,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确实发烫,不好意思的捂住自己的脸,疼得嘶一声。 这才想到脸上有细小的伤口,怕是手心里的汗水浸到伤口,火燎燎的疼。 裴寂紧张的拉人入怀,挑起郁聪聪的下巴仔细端详。 昏暗的密林里,只有闪闪烁烁的光亮,现在才发现眼前的女人脸上有几条细小的伤口。 “被叶片划伤的?” 裴寂心疼的仔细端详,细细密密的伤口长短不一。 “聪聪,不怕,我有上好的玉容膏,回去我帮你涂药,我一定不会让你留疤。” 二话不说打横抱起郁聪聪,解释道: “快到出口的时候我就放你下来,不会让别人看到。” 说到后面几个字,他的声音有点悲凉,表情哀痛。 郁聪聪心软,再看向裴寂的身后,裴寂的侍卫和王大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树林里只有她和裴寂二人。 只有他们二人的密林真好。 她觉得这种时候没必要没苦硬吃,心安理得的窝在裴寂的怀里闭眼休息。 至于她脸上的伤,肯定不会留疤,但她没有告诉裴寂是谢福所为。 谢福被她所伤,谢清辞肯定不会救治谢福,此刻谢福恐怕已经失血过多而亡。 更何况幕后主使是谢清辞。 裴寂真的会为了她杀谢清辞吗? 不可能。 谢家与裴寂应该是荣辱与共的关系,一损俱损,一亡俱亡。 谢裴两家一定会联姻,这样才能牢靠的绑在一起。 郁聪聪想到这里又往裴寂的怀里拱了拱,能这样亲昵在一起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裴寂的身子微微有些僵,随即松弛下来,嘴角勾起,看着怀中的人儿又是心疼,又是窃喜。 双臂用力,让女人离自己的身体更近些。 太久没有这么亲昵,温香软玉,真让他爱不释手。 裴寂故意放慢速度,听着女人的呼吸声,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 隐匿在不远处的暗影捂住王大的双眼,严厉的威胁: “刚才看到的听到的,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懂吗?” 王大点头。 暗影松开手。 王大不敢睁开眼,还捂住耳朵。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些贵人们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 暗影对王大的表现很满意。 不过想起刚才王爷瞪他的那眼,好像是责怪他破坏了王爷和未来王妃之间的好事。 他决定主动领罚。 暗影看着日头逐渐偏西,又看着不疾不徐、步子迈不开的王爷,哀叹一声,自言自语道: “谢小姐这会肯定在外面等急了。风影不知被骂成什么样了。” 这会谢清辞气急败坏的与风影对峙。 该死的风影带人堵住了出路。 她身边带来的人都被按着跪在地上。 谢清辞气势汹汹的说:“好一个大胆的狗奴才,胆敢拦本小姐的路,让开。” 尖利刺耳的声音引得空气震动,震得耳朵发疼。 风影不为所动,笔直的站着,视线掠过谢清辞的头顶,看向林子,面色严肃,不发一言。 谢清辞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更加生气。 趾高气扬的走到风影面前,可她比风影矮了一个头加一个脖子,气势顿时降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