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轩为难的说:“母妃,你真是找了两个大难题。珍宝阁的东西样式新颖脱俗、做工技艺精湛,很受大众的追捧,在安阳城的名气妇孺皆知。想要从珍宝阁手中抢生意何其艰难。再有这书肆,能读得起书的人并不多,百姓识字的也少,这也很难啊。” 安景轩愁眉苦脸,看着两张店铺地契,犹豫不知如何选。 郁聪聪自信的说:“世子,你若是不选,妾身要选了。” 安景轩立刻挡在郁聪聪的前面,着急的说:“本世子先选。” 与其跟珍宝阁竞争,不如选书肆。 珠宝店连年亏损,书肆虽盈利微薄不至于亏损。 安静景追求稳妥,拿起书肆的地契。 郁聪聪淡然的拿过珠宝店的地契,神色淡淡,完全没有必输的觉悟。 安景轩窃喜。 这次他赢定了,到时让郁聪聪让出世子妃之位,迎娶郁婉柔。 让郁聪聪做侧室,磨磨她的性子,让她总是压他一头。 他拿过契约,快速签上自己的名字并按上手印,得意的催促郁聪聪快点签字画押。 郁聪聪签字画押,嘲讽的看着安景轩,真不知这个愚笨的世子在高兴什么,难道没看到王爷和王妃都在偷笑吗? 她以前怎么会喜欢这么个蠢人。 一阵困倦来袭,她打一个大大的哈欠,与王爷和王妃告辞回到盈月苑,慵懒的斜靠在榻上。 日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身上暖暖的。 不禁想起裴寂那双灼热的大手以及温暖的怀抱。 身上似乎还残留裴寂身上的味道。 一定是被裴寂抱着的时候沾染到的。 不过这味道真好闻。 郁聪聪发觉自己在思春,立刻晃了晃脑袋,把欲念晃出去。 小翠来报:“小姐,奴婢发觉王府门口多了些生面孔,他们时不时会往府里张望,奴婢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郁聪聪觉得应该是裴寂的人,虽然裴寂答应她不动王府,但那是有前提条件的。 谨慎些符合裴寂的做事风格,否则他坐不到那么高的位置。 “无妨,只要不伤害我们,他们愿意监视就监视吧。” 小翠又说:“世子妃,你和世子的比试,能赢吗?你为何让他先选,不是说女士优先吗?世子一点君子风范都没有。” “不必担心,这样才有趣,他自己选的店铺,到时若是输了,自是不能找理由。” 小翠双眼一亮道:“还是世子妃高明。” “明日陪我去趟珍宝阁。” “好的世子妃。” 郁聪聪并不看重这次比试,但珍宝阁能在三年内成为安阳城数一数二的珠宝店铺,这幕后之人一定是位很厉害的商人,如果有可能可以结交一二。 见贤思齐,这样她以后能走的更远。 晚膳时王爷面色凝重,随即又释然。 “我与张将军的书信被人动过,张将军写给我的信都被拿走了。” 安景轩紧张的差点没端稳茶杯。 “父王,王府是不是大祸临头了?” 王爷难得没有骂安景轩蠢笨,反而耐心的说: “若是没有猜错,书信应该被那个人拿走了。张将军犯的是谋逆罪,我留着这些书信终究是个祸患,可念在同僚情分,我不可能主动递交这些书信坐实他的罪名。其实我左右为难,现在信被别人拿走,我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 郁聪聪猜一定是裴寂派人取走的。 裴寂来王府如入无人之境,想来王府里有他的眼线。 不过裴寂这么做挺让她意外。 这样不仅避免王府遭受牵连,还让王爷不再纠结。 原来裴寂不像传说中那样凶狠残暴,还是有些良知的。 安景轩双眼睁大,激动的说:“是摄政王对不对,所以他真的会保王府。” “这一切都要感谢聪聪,是她敢于面见摄政王得到的结果。” 王爷感激的看向郁聪聪,“聪聪,这次多亏了你。” 王妃也对郁聪聪赞赏有加:“聪聪就是咱们王府的福星。” 郁聪聪一阵心虚。 真不知哪天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王爷和王妃还会不会还这么疼爱她。 出了花厅,郁聪聪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安景轩叫住了她。 “郁聪聪,你是不是与摄政王做了什么交易?他那么冷酷的一个人,怎么会答应见你并答应你的请求?” 忽然想到谢清辞怀疑摄政王看上郁聪聪。 安景轩激愤的抓住郁聪聪的手腕。 “是不是你主动勾引摄政王?” 郁聪聪反手打安景轩一个巴掌。 当着王爷和王妃的面不能打,在外人面前需要顾虑王府颜面,现在天黑了又四下无人,不打白不打。 安景轩呆愣愣的看着郁聪聪,松开抓住她的手,愤怒道:“你又打我?” 郁聪聪抚摸被抓疼的手腕说:“安景轩,我是不是说过离我远点。再者就算是我勾引摄政王又能如何?我与你又不是真的夫妻。我说过我会离开王府,是你不信。” “本世子告诉你,这次比试我一定会赢你,让你做侧室,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王府。” 安景轩宣泄后心情平复一些,嘲讽道:“就凭你这个残花败柳还想勾引摄政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知道我为何不碰你吗?就是因为我觉得你脏。” 似乎有一盆凉水从头泼下,心口似乎还有一只手在撕扯,郁聪聪又痛又心寒。 “安景轩,你知道什么?” “哼,你个荡妇,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然后让你一辈子待在王府里独孤痛苦的死去。” 安景轩一甩袖子离开。 郁聪聪如同又被打了一个闷棍,原来安景轩骂她荡妇是因为知道她被破了身子。 三年前踏青的那个夜晚,她与安景轩和郁婉柔走散以后,误入树林里,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就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衣衫凌乱,下身传来撕裂的痛感。 她知道自己被侵犯,但身旁无人,不知那人是谁。 她自知失去清白之身,要以死赎罪。 可她何罪之有。 别人趁她昏倒侵犯了她,错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侵犯她的人。 寒凉的夜晚,林子里窸窸窣窣的虫鸣声,即使知道自己没有错,但眼泪止不住无声无息的落下。 小翠找到她时和她一起落泪,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擦掉眼泪说: “小姐,你从山坡上滚下来扯坏了衣服,奴婢这就带你回府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