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珺咋舌,令人讨厌的信奉神秘主义的女人! “OK,做完了这个看起来很不正规的评估之后,你们打算把我怎么办?” 在一阵接着一阵狂躁不止的呼啸大风中,谌惊鸿被呼啦啦晃动得似是连身形都快要站不稳了,可是照样抱着那只刚刚掰下来的棱角,笑靥如花。 “当然是……不同的情况会有不同的预案呀!” 女人娇憨地捂上嘴,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于混乱的狂风中尽显灵动之美。 “我嘴笨得要死,怎么可能一次性说得清楚嘛?” 云棠珺听到她这些张口就来的鬼扯话,更是一秒钟也不爱在此处多待了。 咔嚓,咔嚓。 随着大风不知疲惫地加剧,周围镜面上裂纹逐渐蔓延扩大,那些随风漂浮起来的碎屑竟然也跟着长了本事,变成了一片片或者一坨坨的“攻击性武器”。 这些不起眼小东西统一的目标,是那看不到镜中影子的谌惊鸿。 刷——呲啦。 奇闻! 有碎片毫不留情地划伤了谌惊鸿娇俏的脸蛋。 一道原本浅淡、后来深切的印记在雪白的脸颊上迅速绽开。 柔嫩的肌肤上一下子渗出殷红的鲜血。 无数细小的血珠子争先恐后地涌现出来。 像是一串垂落的红色珍珠,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她鲜红的裙摆上。 云棠珺长了见识,真心被眼前的这场面给震撼到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咦?这不是你的能力……” 怎么你还能在这个地方受伤的? 反噬吗? 不可能吧! 我还能不知道自己?并没有发生什么了不起的抵抗好不啦! 突然遭此变故,谌惊鸿却是脸色不变,只抬起手拭了拭脸上那道新鲜的伤口。 瞧,就这么随随便便呼噜一下,便往手背上留下了一大片血红的印记,连带着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也跟着花了。 红蝴蝶瞬间变成了从地府里爬出的红面恶鬼。 美丽跟着摇身一变,成为了可怖的凄厉。 受伤的谌惊鸿却只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神色反而变得愈发兴奋起来。 “还不是因为跟你投缘,聊得太久了。” “……” “啊咧咧,你的这个眼神,难不成是在担心我吗?” “……” “只是流了几滴血而已,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哒!” “……” 听谌惊鸿自话自说的表演这些,说了这么多话,云棠珺先是低下头沉默,趁她分心去关注面上血痕时突然逆着强风往前冲了几步,以一种咬牙拼命的架势生硬地怼了上去,直到他的掌心里同样紧紧握住了那只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离过手的长条形棱角。 嘶! 这么尖锐的东西,果然扎手得很! 蓦地接触这么一下子,疼得好不容易握住它的云棠珺差点直接撒手扔开。 亏得这个女人一直当做宝贝似的亲亲热热地搂在自己的怀里。 这女人是不是缺少痛觉神经啊喂! 手中的物件突然遭遇了“咸猪手”,谌惊鸿的面色顿时变得铁青,眸光也陡然一沉,立刻收敛了脸上那似笑非笑的戏谑神情,换成了一副蛮横狠辣的凶恶模样。 “你想干什么?不准碰!还给我!” 云棠珺肯听从就怪了。 他们立志争夺于此,哪怕身体绷得像是拉紧了弦的弓,却是谁也不肯轻易地放手。 “看你从进来伊始就一直兢兢业业地抱着它,什么都不用说,一定很重要就是了!” 云棠珺吐露了觊觎已久的心声。 “既然是很重要的东西,你拿得,我为什么不能拿?” 说话间,强风愈发地凌厉肆虐。 数不清的细小裂缝蔓延至了这个镜面世界中无处不在的角落。 然后“哗”地一声震开。 能破碎的“镜面”都变成了晶莹绚烂的碎屑。 仙女散花似的散落得到处都是。 风把谌惊鸿的红裙子吹得尽情地飘荡。 她那长长的黑色头发也是。 二者纵横交织,舞出了一种酣畅淋漓的肆意美,竟然比起呼啸的狂风还要狂野几分。 至于眼下这场毫无技术含量的手劲争夺战,只是凭借着双方自身的力气生抢。 咬紧了牙关,谁也不愿意轻易退缩。 最终,云棠珺作为男子汉,还是腆着脸稍胜了一筹,终于把那只尖尖的玩意儿抢到了手里;败下阵了的谌惊鸿则是一个趔趄迅速地往后退,晃悠悠地踉跄几步,差点没有站稳。 “不知道有什么好抢的?这东西你拿着没用!” 那女子拍了拍手,强装镇定地表演着“满不在乎”的剧情。 “我拿着没用你还抢啊!” 云棠珺才不上当,立刻开麦回怼。 谌惊鸿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眼神左顾右盼地飘了飘,但是忍住了,没说话。 “我猜,这玩意儿里头藏着出去的窍门。” 云棠珺边说边观察她的神色,当然也没有放弃研究手上的物件。 “能不能麻烦谌老师快点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