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 夏乔用迟钝的脑子开始计算热量。 周卫明将饮食控制得严格，不仅是热量，那些垃圾食品通通都不能碰。但明明其他的队员私下会吃一点点，教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她也只有逢年过节能吃上一些，解解馋。 但现在她一点都不馋，甚至没什么胃口，但看到这么多零食心情变得很好。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不是正常的红。 “上午四节课结束了？” 她昨晚做了一夜的梦，又起得那么早，睡得根本就不安分。这段时间被集训名额给吊着，她拼死训练。夏乔觉得自己就像是生产队的一头驴，面前吊着一根漂亮又香甜的胡萝卜。 她拉着磨一圈圈地转，转到现在，胡萝卜没了。 她这头驴失去了目标也察觉到自己的疲惫，倒下了。 “饿了吗？” 程淮指了指黑板上方的钟表，如今已经是十二点了。 “不太饿。” 她感觉早点还没消化，那虾仁烧麦里面包着的是糯米，涨肚。 程淮将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都整理到一切，写了一张便签贴到了夏乔的脑门上。夏乔病恹恹地将那纸条给拿下来，发现都是密密麻麻的作业。 程淮的字倒是和他人一样清隽，还带着几分风骨。 “慢慢写，正好周末。” “我还有训练。” 周五到周日，训练任务只会加，不可能轻。她这周末上冰时间是十个小时，还有两节舞蹈课，最主要的是…… “上回让你帮我编的曲子，你找到感觉了吗？我打算让你们三人给我伴奏。萨克斯，小提琴加上钢琴，简直是乐器里面最搭的组合。我想给《化蝶》重新编一下。” 她觉得之前的编曲基本上是节选，沿用原曲的风格。 她想要更加贴合自己技术动作的《化蝶》，这是夏乔很久之前就产生的想法。她总想着要换掉自由滑的曲目，因为她滑腻了。但是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准备新的自由滑曲目，只能等到下个赛季。 夏乔太想要突破了。 “差不多了。等有空的时候可以试试看。” “别等了，就这周末。你们帮我录一个吧，等我下周请你们吃麻辣香锅，我又要发补贴了。”她的那些补贴，家里人根本就看不上，也让她好好存着买点文具。 夏乔感觉自己就像是小富婆。 “我可是听到了，到时候我要吃大户的。” 赵茜提着两个打包盒走了进来，“你的皮蛋瘦肉粥，我特意让老板娘别加生姜末。这是第一碗，你先喝点热乎的。”她可是很清楚记得小姐妹的喜好。 她不喜欢姜味儿。 “你给自己打了什么？” 夏乔好奇地看着她的碗。 “牛肉炒面！” 他们四人都没去食堂吃，钱多宝手里有三个打包盒，他得吃两份，还有一份炒粉丝给了程淮。 那炒面炒粉都是香喷喷的，她这个病号都能闻到香味，里面还有鸡蛋和包菜。 而夏乔只有一碗清淡的皮蛋瘦肉粥，更没胃口了。 “夏乔！” 韩乐安小跑到她的身边，“给，我妈妈做的关东煮，我特意挑了你能吃的！你记得都吃了，我还得回去。”韩乐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放下那杯香气四溢的关东煮就跑得没影儿了。 夏乔根本就来不及拒绝。 春城一中午休时间是不可以外出的，但是外面的摊子还是不断。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少小孩喜欢换着口味吃，食堂的菜多不好吃老师也清楚。于是那栏杆就成了最佳的交易场所，连门卫大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韩乐安妈妈的小摊子从中午摆到傍晚，她也不想失去中午的客流量，这春城一中全校加起来也有几千人呢。 不过，外面这天是真的冷。 “阿姨真是个好人，就是有点辛苦。” 这么冷的天，外面还下着雪。那些小摊子就用红色的大伞遮着小摊子，靠着煤气取暖。 “以后我得多去买几次，我决定这个月的零花钱就用来买关东煮了，到时候请你们吃。”赵茜豪气地说道。 她顺便也替钱多宝做主了。 夏乔喝着粥，眼睛盯着关东煮。 海带结，豆泡，土豆和玉米，这些都是健康食材没什么添加的。她拿起吃了一串，那海带结脆脆的，特别鲜。 “我觉得关东煮比你们的炒面更香。” 炒面的味道是霸道的，尤其是教室里面有三个人同时吃的时候。赵茜还故意馋她。 “回头你就和周叔叔说，你生病了要补补，让他给你做红烧肉卤鸡蛋吃。”红烧肉里面要是加上几个鸡蛋，那滋味真是神仙也难以拒绝。 鹌鹑蛋也不错。 提到周卫明的时候，夏乔没有附和。 她当没听到一般，继续低下头喝粥。这热乎的皮蛋瘦肉粥一下肚，浑身都舒服了许多。那关东煮更是抚慰了她清淡许久的肠胃，她觉得在学校里面心情要好上许多，也没有焦虑和紧张的情绪。 “这炒面真好吃，我明天还想买。”赵茜是想一出是一出。 偏偏钱多宝逮着机会非要刺她几句，“你刚才还说要把这个月的零花钱贡献给关东煮呢。” “那我后天再贡献，不行吗？” 赵茜大口吃下炒面，加了牛肉的就是香。 钱多宝看着自己碗里的鸡蛋丝敢怒不敢言，家里开始扣零花钱了，他得省着点用。要是吃两碗的话，那就不能加配菜了。可若是加了配菜，那就吃不饱了。 钱多宝选择先饱腹。 “我这还有零食，都是他们送的。茜茜，你知道是谁给的吗？” 夏乔打算往后出去比赛，给同学带点特产分一分。 “这一圈都给了，他们说你好辛苦，觉得你特别可怜。反正莫小夕没搭理你，我还看她和老师打小报告说你上课睡觉，但是方老师没在意，肯定是老夏告诉她你生病了。没想到大魔王对你还挺好的，八百年前准是一家。” 赵茜提起莫小夕就生气，这纪律委员可是记了她好多次名字，她总是被老师喊去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