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看着刘嬷嬷急眼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冷笑出声。 “死老婆子,你这么激动想杀了我干什么呀?原来你也怕死啊!”迎春嘲讽道。 师砚宁命令阿海将刘嬷嬷拖去边上,不要影响了迎春发挥。 “继续说下去,我怎么听不明白了。”师鸢装作一事不知的样子,实际上只是在引导迎春将师衡的所有计划全部曝光。 “当初师衡夫妇招聘我们进来时,说是让我们监视郡主一举一动,就想要架空您,吃绝户。” “而刘嬷嬷就是他们放在整个侯府最大的内应!”迎春继续指认,全身都因过度愤怒而变成红色。 “你个贱婢!惯会血口喷人!”刘嬷嬷激动得眼睛都瞪大了。 “郡主你不要相信她,老奴可是跟郡主世子一条心的啊!”刘嬷嬷挤出两滴眼泪来,想要受到同情! “是真是假,我自有决断。用不着你来教我!”师鸢这一举动显然是不再相信刘嬷嬷了。 迎春望了刘嬷嬷一眼,仿佛在说你也有今天。 “我就算是师二爷招进来的又怎么样,这侯府的奴婢下人们哪个不是由他引荐进来的?” “难道说这些人都是他的探子不成?” 刘嬷嬷自己说话难以占理,就将侯府所有的人拉到她身边来,与她形成同一战线。 “所以说才需要你这个管理者呀!”迎春笑道。 “是,是我杀了惠香!但是幕后的指使者却是她!” 迎春指向刘嬷嬷,眼中掩饰不住滔天的恨意。 就连师砚宁和师鸢都惊呆了,惠香之死就纯粹是师鸢做的一个局,就是想要陷害迎春,从而拉出刘嬷嬷。 她会和刘嬷嬷狗咬狗,他们猜到了。可万万没想到她会为了供出刘嬷嬷直接承认了这罪名! “你血口喷人!没有证据!” 刘嬷嬷怎么也没有想到迎春会不惜承认自己杀人,也要将她拉下水。 迎春已经认命,反正这糟老婆子害自己活不了。 想用她的尸体当做她往上的跳板,她怎么可能让她称心如意! “郡主可去刘嬷嬷房间搜查,刘嬷嬷房内藏有夹竹桃粉,就是师衡给她的!为了找机会谋害世子郡主!” 迎春将她所有知道的信息都说出来了,一顿输出后,她费力喘着粗气。 刘嬷嬷不再骂她,只是对着师鸢不断喊冤。 “郡主!我老婆子勤勤恳恳为侯府做事绝无二心啊……您可千万别让为侯府认真做事的人寒了心啊……” 刘嬷嬷哭得凄厉,几次都要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了,又被侍卫给提起来。 师鸢转过头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刘嬷嬷,怎么到这时候她还能理所当然地道德绑架他们呢? 其实,师鸢当时问她要身契她没给,师鸢就已经知道了她是师衡的人了。 现在装忠仆,晚了! “刘嬷嬷,你要理解。搜一下你的房间,那才不让我们寒了心。” 师砚宁对她笑了笑,瞬间让刘嬷嬷如坠冰窟。 “阿海,你去她的房里搜,看看能不能搜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师鸢吩咐了武功最高强的阿海去,既然他弟弟选择阿海成为贴身侍卫,那么阿海一定程度上也就是他们这边的人。 不久阿海就带着一个纸包和两封信,从外头回来了。 “启禀郡主世子,这是在刘嬷嬷房中一个上锁的匣子里搜到的东西。” 阿海将这两样东西呈上去。 那纸包包着的是一个是师砚宁和师鸢不认识的白色粉末状物品。 而那两封信正是刘嬷嬷与林景月暗自通信的证据。 信上写着让刘嬷嬷将夹竹桃粉末,每日由伙房添到他们进食的菜品中。 长此以往,他们的身子会一天天亏空直至中毒死亡。 而最令人细思极恐的是,当时师鸢将惠香和迎春调到她明月居的小厨房中,没想到刘嬷嬷就收到了林景月的信。 好在她这戏做得及时,不然她与师砚宁迟早被人毒死在侯府中。 看来她这侯府里还不止一个眼线呢。 师鸢冷笑一声,将信狠狠地拍在桌案上,给这两人定了生死。 “将这两人带下去,分别关押。” 迎春是又哭又笑的状态被拖下去的,而刘嬷嬷则是有一种不做挣扎的平静感。 毒药和信件被翻出来时,她的罪名就已经板上钉钉了,逃不了了。 今日之事也算是有了个圆满的结局。 师砚宁和师鸢将所有人遣散之后回了明月居。 师鸢的房间由于惠香刚刚死在那里,杏儿才吩咐下人们将尸体处理了,可能还有些血迹,味道没有打扫干净。 师鸢也不想在那个房间待着,她怕黑又胆小,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坚强。 “阿姐……要不……” “我今天去你那凑合……” 师砚宁要说的也正是这句话,他没有想到师鸢会先他一步开口。 走进房间,师砚宁先打了个地铺,将床让给师鸢睡,两人躺在各自的床铺上只觉得无比疲惫。 “今日这一箭三雕之计,阿姐用得甚是巧妙。” “可是我不明白,既然阿姐早就料到了她们会狗咬狗,为什么还花费时间和金钱把之前那些人自愿遣散?” 师砚宁的问题也不无道理,毕竟现在侯府财库空虚,根本都没有多余的闲钱去做其他的事。 “自愿遣散,这是在给他们机会,也是在提炼真正想要为师衡办事的人。” 师鸢打了个哈欠。 此时已是深夜,冬夜外头比夏夜寂静得多,没有蛙鸟虫鸣,自然也就困得快些。 “阿姐,看似铁石心肠,实际上还是那么善良呢。”师砚宁感叹道。 “那明日又将那两个人如何处理了呢?”师砚宁问。 “明日之事明日再提,我困了。” 师鸢没有和他多聊,而是闭上眼睛,本来她是很害怕的,毕竟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杀人。 手上沾了鲜血,自然就害怕一些鬼神之说。 但一想到师砚宁陪在旁边,那颗不安的心就慢慢平静了下来,还是,顺着困意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