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声笑语渐渐散去,宾客们陆续离开将军府。 姜茯谣抱着昏昏欲睡的容正卿,和容珩并肩走在回府的路上。 夜色温柔,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今日清婉出嫁,倒是让我有些感触。”姜茯谣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 容珩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你若是喜欢热闹,我们便也再办一场。” 姜茯谣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都老夫老妻了,还办什么婚礼,也不怕人笑话。”话虽如此,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甜蜜的弧度。 回到王府,姜茯谣将容正卿交给乳母,便和容珩一同回到了寝殿。 卸下繁重的头饰和衣裳,姜茯谣顿觉轻松不少。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在想什么?”容珩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头。 “在想……三皇子。”姜茯谣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担忧。 容珩眉头微蹙:“他最近又有什么动作?” “我听说,他治下的百姓苦不堪言,赋税繁重,民不聊生。” 姜茯谣转过身,担忧地看着容珩,“我担心,长此以往,必生祸患。” 容珩沉默片刻,沉声道:“我会派人去查探。” 接下来的几日,关于三皇子治下百姓暴乱的消息不断传来。 起初只是小规模的反抗,后来逐渐演变成大规模的起义。 这些百姓,被逼无奈,走投无路,只能选择铤而走险。 他们聚集在一起,商讨着如何反抗三皇子的暴政。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高声喊道。 “我们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要受他容瑄的压榨!” “对!反了他!”众人纷纷响应,群情激愤。 一些百姓逃到了山上,落草为寇,当起了土匪。 他们占山为王,打劫过往的商队,以此来维持生计。 消息传到三皇子耳中,他勃然大怒,当即下令派兵围剿。 “一群刁民,竟敢谋反!给我杀,一个不留!” 容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冰冷无情。 三皇子派出的军队,个个凶神恶煞,如狼似虎般冲上山头,对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展开了血腥的屠杀。 惨叫声,哀嚎声,在山林间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鲜血染红了山坡,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侥幸逃脱的百姓,为了躲避三皇子的追杀,纷纷逃往了容珩的封地。 他们听说摄政王仁义爱民,或许能在那里找到一线生机。 这些逃亡的百姓,占据了容珩封地内的一座山头,也干起了打劫的勾当。 只是他们并非穷凶极恶之徒,只劫富济贫,从不滥杀无辜。 一日,一支商队路过此地,被这些“土匪”拦了下来。 商队老板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刀疤的汉子走了出来,瓮声瓮气地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商队老板连忙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双手奉上:“好汉饶命,这点银子,不成敬意。” 刀疤脸汉子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冷哼一声:“就这点?打发叫花子呢?” 商队老板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又掏出一袋银子。 “这还差不多。” 刀疤脸汉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对身后的众人使了个眼色。 “放行!” 商队老板如蒙大赦,连忙带着商队匆匆离去。 看着商队远去的背影,刀疤脸汉子冷笑一声。 “这些肥羊,一个个富得流油,不劫白不劫!” 刀疤脸汉子得意地掂量着抢来的银子,全然没注意到身后同伴们脸上异样的神色。 一个精瘦的汉子凑上前,压低声音道:“大哥,咱们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这些商队也不容易……” 刀疤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带着刀锋般的寒意,仿佛要将精瘦汉子劈成两半。 他粗糙的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也随之微微抖动,更显凶恶。 “妇人之仁!” 刀疤脸的嗓音如同破风箱般嘶哑,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咱们现在是土匪,不抢吃什么?喝西北风去啊?” 他顿了顿,又粗声粗气地补充道。 “再说,劫富济贫,天经地义!我们这是在替天行道!” “可……咱们之前说好的,只劫为富不仁的奸商,这些……” 精瘦汉子还想继续辩解,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语气也有些吞吞吐吐。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刀疤脸粗暴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