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青儿的声音让林娇心中一凛,手里的瓷瓶差点滑落。 她稳住心神,将瓷瓶塞回袖中,故作镇定地问道:“王妃怎么了?” “王妃突然腹痛难忍,奴婢一个人应付不来,王妃让赶紧去请林娇姐姐过去。” 青儿语气焦急,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林娇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努力做出一副关切的表情:“快带我去!” 两人匆匆来到姜茯谣的房间。 姜茯谣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一手捂着腹部。 一手紧紧抓着床单,指节都泛着白。 “王妃……”林娇怯怯地唤了一声,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 “娇儿,我肚子…好痛……”姜茯谣咬着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林娇连忙上前,轻轻抚摸着姜茯谣的后背,柔声道:“王妃别怕,奴婢这就去给您沏杯安胎茶。” 她转身去了茶水间,从袖中掏出那个藏着毒药的小瓷瓶,将药粉倒入了茶水中。 褐色的茶水荡漾着波纹,很快将那一点白色粉末吞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娇端着茶杯回到姜茯谣床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王妃,喝点茶会舒服些。” 姜茯谣此时腹痛难忍,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看着姜茯谣喝下下了毒的茶水,林娇心中暗喜,但面上却更加担忧:“王妃,感觉如何?奴婢去请太医……” 她作势要走,却被姜茯谣拉住。 “不必了,许是今日吹了风,有些着凉,歇息一会儿便好。” 林娇顺势留了下来,细心地照料着姜茯谣。 时不时嘘寒问暖,俨然一个忠心尽职的好丫鬟。 傍晚时分,容珩巡视城防回来,见姜茯谣脸色不好,急忙上前询问。 得知她腹痛不止,立刻传来了太医。 太医诊脉后,说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开了几副安胎药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姜茯谣的身体时好时坏,腹痛时常发作,却始终查不出病因。 府里的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却都束手无策。 这段时间,林娇寸步不离地守在姜茯谣身边,端茶送水,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姜茯谣对林娇的依赖也越来越深,甚至将她视作自己的贴身丫鬟。 而林娇,则趁着姜茯谣不注意,不断地在她的茶水中下毒。 慢性毒药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姜茯谣的身体,让她日渐虚弱。 与此同时,一处隐秘的茶楼里,容瑄正与林娇秘密会面。 “事情办得如何了?”容瑄语气冷淡,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林娇低着头,不敢直视容瑄的眼睛:“回三皇子,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容瑄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事成之后,本王会送你离开京城,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 林娇心中五味杂陈。她害怕容瑄的威胁,却又对姜茯谣心生愧疚。 一边是性命攸关,一边是良心不安,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转眼间,小世子容正卿已经满周岁了。 那次周岁宴上意外的烫伤,在姜茯谣的悉心照料下,已经痊愈,只留下浅浅的痕迹,几乎难以察觉。 小家伙如今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白白胖胖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极了容珩。 他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在姜茯谣怀里扭来扭去。 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驱散了王府中往日的沉闷。 容珩看着这母子俩,心中一片柔软。 前世姜茯谣到死都没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如今看着活泼可爱的儿子,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他伸手轻轻戳了戳儿子的小脸蛋,小家伙立刻咧开嘴。 露出还没长全的小米牙,对着他傻笑。 这日,皇帝下旨,要亲自抚养容正卿。 圣旨宣读完毕,容珩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 他双手接过圣旨,语气平静:“儿臣谢皇上恩典,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儿臣需与王妃商议后再做决定。” 传旨的太监一愣,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五皇子竟然还要考虑? 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容珩回到寝殿,将圣旨递给姜茯谣。 姜茯谣接过圣旨,快速浏览了一遍,秀眉微蹙:“皇上要亲自抚养正卿?” 容珩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皇上很喜欢正卿,有意将他带在身边教养。但我担心……” “担心什么?”姜茯谣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容珩叹了口气:“皇宫并非善地,正卿还这么小,我怕他……”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姜茯谣明白他的意思。 宫中斗争复杂,人心险恶,孩子太小,容易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