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领命,容珩深深地看了姜茯谣一眼,转身下了马车。 京城,他回来了,但等待他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姜茯谣在昏睡中,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擦拭她的额头,一下又一下,温柔而细致。 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 “水……”她无力地呻.吟了一声,嗓子干哑得像破风箱。 “王妃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杯温水递到了她的唇边。 姜茯谣勉强喝了几口水,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术焦急的脸庞。 “白术……王爷呢?”她虚弱地问道,目光在车厢内四处搜寻着容珩的身影。 白术眼神闪烁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王爷…王爷他进城去打探消息了,让我们好好照顾王妃。” 姜茯谣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白术按住。 “王妃,您现在身子虚弱,不宜乱动。”白术担忧地说道。 “王爷吩咐过,让您好好休息,等他回来。” “回来?他还能回来吗?”姜茯谣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颤抖着。 “京城现在是容瑄的地盘,他回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她紧紧地抓住白术的手,指甲几乎要陷进她的肉里。 “白术,我求求你,你去把他找回来,好不好?我…我害怕……” 白术看着姜茯谣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她何尝不担心王爷的安危?可是,王爷的命令她不敢违抗。 这时,陆青掀开车帘走了进来,看到姜茯谣哭泣的样子,也是心疼不已。 “王妃,您别担心,王爷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陆青安慰道。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您的身体,这样王爷回来才能安心。” “是啊,王妃。”白术也附和道,“您想想,如果您病倒了,王爷得多心疼啊。您要养好身体,才能和王爷一起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姜茯谣听着她们的话,渐渐冷静下来。 是啊,她不能倒下,她还要救爹爹,还要帮容珩夺回皇位。她要振作起来,不能让容珩担心。 她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你们说得对,我不能倒下。我一定要好起来,把王爷带回来!” “白术,我们现在在哪里?”姜茯谣问道。 “回王妃,我们现在在京城郊外的一处庄子上。”白术答道。 “这是王爷之前安排好的安全屋。” “安全屋?”姜茯谣喃喃自语,心中却更加不安。 既然是安全屋,为何容珩还要冒险进京?难道京城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 她相信容珩,相信他会平安归来。 京城,表面繁华依旧,内里却暗流涌动。 容珩的马车在靠近城门时便停了下来,他掀开车帘,凝视着城墙上换上的“容”字旗帜,心中五味杂陈。 这本该是他的天下,如今却落入他人之手。 他并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吩咐车夫转向,朝着曾经的王府驶去。 那里,还有一些他可以信赖的旧部。 王府的后门,一如既往的僻静。容珩轻车熟路地找到暗号。 很快,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老仆探出头来。 看到容珩,先是一愣,随即老泪纵横:“王爷,您可回来了!” “嘘!”容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闪身进了王府。 老仆连忙关上门,将容珩引到书房。 书房里,几个心腹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容珩,纷纷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容珩挥了挥手,“如今情况如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京城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容瑄干涉朝政后,大肆封赏自己的亲信,排除异己,朝中人人自危。 而容珩的旧部,要么被贬,要么被囚,处境艰难。 “容瑄的动作倒是快,”容珩冷笑一声,“看来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他揉了揉眉心,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如今京城是龙潭虎穴,他必须步步为营,才能有一线希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王爷,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宫里?”容珩挑了挑眉,“容瑄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来人说是请王爷进宫赴宴,”侍卫战战兢兢地说道。 “但小的瞧着,来者不善。” 容珩冷笑一声:“赴宴?鸿门宴还差不多!去,把人带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锦衣的太监走了进来,尖着嗓子说道:“奴才奉三皇子之命,请珩王殿下进宫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