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茯谣只觉着荒唐,这江致明,何时变得如此冥顽不灵?“爹,您想哪里去了!五皇子他!” “茯谣,为父知道你在想什么。”江致明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沉痛。 “你是想说,五皇子他身份尊贵,不是你能肖想的。可是茯谣,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他真的对你只是一时新鲜,你又能如何?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了,你背负着血海深仇。” “够了!”姜茯谣猛地站起身,打断了江致明的话,眼眶泛红,声音却异常坚定。 “义父,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可是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江致明看着姜茯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姜茯谣见状,心中一软,走到江致明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吼您的。” 江致明反手握住姜茯谣的手,轻轻拍了拍,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茯谣,你长大了,为父管不了你了。只是为父这一生,已经因为身份地位,错过了太多,蹉跎了太多,所以不希望你重蹈覆辙啊!” 姜茯谣闻言,心中一震。 她这才明白,原来江致明一直以来的担忧,并非只是因为容珩的身份,而是因为他自己也曾经历过类似的痛苦。 “爹……”姜茯谣轻轻地唤了一声,心中充满了感动和酸涩。 “茯谣,你还记得,为父是怎么认识五皇子的吗?”江致明突然问道。 “嗯?”姜茯谣一愣,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义父您给我讲讲吧。” 江致明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缓缓道:“那年,为父参加御医选拔,本来凭借着祖传的医术,一路过关斩将,眼看着就能进入太医院了,可是最后却被一个庸医顶替了名额。” “什么?!”姜茯谣闻言,顿时气愤不已。 “怎么会这样?那个庸医是谁?他凭什么顶替您的名额?!” 江致明苦笑着摇摇头,“他背后有人,而为父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又能如何呢?我当时不服,去找人理论,结果反被打了一顿,还差点丢了性命……” “岂有此理!这帮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姜茯谣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后来呢?”姜茯谣追问道,“五皇子殿下又是怎么帮您的?” 江致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为父心灰意冷,决定放弃进太医院的念头,就在这时,五皇子殿下突然找到了为父……” 原来,容珩那段时间受了伤,太医院的那些御医束手无策。 容珩的手下四处打听,找到了江致明,江致明虽然对朝廷失望,但医者仁心,还是出手救治了容珩。 “五皇子殿下的伤,是被那些庸医耽误了,所以才会拖了那么久都没好,为父只用了几日,便治好了他的伤。 ”江致明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自豪之色。 “那五皇子殿下有没有帮您讨回公道?”姜茯谣追问道。 江致明摇摇头,“五皇子殿下是想帮我讨回公道的,可是……可是我拒绝了。” “为什么?”姜茯谣不解地看着江致明。 “因为我知道,就算五皇子殿下帮我讨回了公道,我也进不了太医院了。” 江致明语气苦涩地说道,“那些人,是不会允许一个曾经被他们打压过的人,再次崛起的。” “我虽然没有进太医院,但是五皇子殿下却一直没有忘记我,他经常派人来给我送一些珍贵的药材,还暗中帮我照顾我的家人。” 说到这里,江致明顿了顿,看着姜茯谣,语重心长地说道:“茯谣,为父看得出来,五皇子他对你是真心的。” 姜茯谣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红晕,低下头,轻声说道:“爹,您,您说什么呢。” “傻孩子,为父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江致明笑着摇摇头。 “五皇子殿下他对你,和那些纨绔子弟不同,他是真的尊重你,在乎你……”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茯谣,为父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能幸福快乐。”江致明看着姜茯谣,眼中充满了慈爱,“不要像为父一样,等到老了,才追悔莫及。” 姜茯谣看着江致明,心中五味杂陈,眼眶再次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