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茯谣心中始终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更希望能用自己的医术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而不是整日被困在这金丝笼中。 这日,姜茯谣为德妃娘娘诊完脉,回到御医署,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臣参见皇上。” “参见五皇子殿下。” 姜茯谣心中一惊,连忙起身行礼,“臣女参见皇上,五皇子殿下。” “都起来吧。” 皇帝的声音听上去心情不错,“茯谣啊,朕听闻你近日在宫中过得可还好啊?” 姜茯谣恭敬地回道:“回皇上,臣女一切都好,多谢皇上关心。” “那就好,那就好。” 皇帝心情甚好,笑着说。 “朕今日听闻茯谣你医术高明,连着几日为后宫妃嫔们诊治,颇受好评啊。” 姜茯谣垂眸,掩盖住眼底的苦涩,恭敬道:“回皇上,都是些小毛病,不足挂齿。能为各位娘娘分忧,是臣女的荣幸。” 皇帝哈哈大笑,转头对容珩说:“珩儿,你瞧瞧,茯谣这丫头,真是谦虚谨慎,不像某些人,仗着一点功劳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容珩神色未变,淡淡道:“父皇教训的是。” 姜茯谣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却对皇帝的敲打不以为然。她太了解这些身居高位的人了,表面上夸赞你,实际上不过是把你当成一颗棋子,利用完就弃之敝履。 皇帝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好,龙颜大悦地又与姜茯谣闲聊了几句,才转头看向容珩。 状似随意地问道:“珩儿,你今日进宫,可是有什么事?” 容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姜茯谣,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的宫装。 乌黑的发髻间只插着一支白玉簪,显得素净淡雅,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格格不入。 脸上没有一丝谄媚之色,清澈的眸子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容珩收回目光,淡淡回答,“回父皇,儿臣并无要事,只是听闻姜小姐医术高明,进来时恰巧有些胸闷气短,想请姜小姐帮忙瞧瞧。” 皇帝闻言来了兴致。 “哦?珩儿你也会有身体不适的时候?朕瞧你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可不像个会生病的主儿啊。” 容珩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父皇说笑了,儿臣也是血肉之躯,哪有不会生病的道理。”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容珩,见他面色如常,不像是真的身体不适。 皇帝朗声笑,“既然如此,茯谣你就替珩儿好好瞧瞧,这小子从小就皮糙肉厚,也不知道随了谁,朕看他啊,根本不像生过病的样子。” “是。” 姜茯谣应声走到容珩身边,纤细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 容珩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指尖微凉,带着一丝淡淡的药香,与她的人一样,清冷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姜茯谣凝神诊脉。 容珩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温热触感,姜茯谣的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像是春日里拂过脸颊的柳枝,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 他不禁抬眸看向她,只见她眉目低垂,神情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和这跳动的脉搏。 姜茯谣并未察觉到容珩的注视,她微微蹙眉,指尖在容珩的脉搏上停留的时间比往常要长了一些。 五皇子脉象强劲有力,不似体弱之人,为何会有胸闷气短之感? “如何?珩儿可是有什么隐疾?” 皇帝见姜茯谣迟迟不语,不禁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朕瞧着这小子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可不像个会生病的主。” 姜茯谣收回手,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避开了容珩灼热的视线。 “回皇上,五皇子脉象强健,并无大碍。” 姜茯谣垂眸。 “或许是近日天气燥热,五皇子又太过操劳,才会偶感不适。臣女待会儿开一副去暑气的方子,五皇子按时服用即可。” “哦?这么说来,是朕错怪了珩儿?”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向容珩。 “朕还以为你是故意装病,想让茯谣多关心你几分呢。” 容珩神色未变,“父皇说笑了,儿臣怎敢欺瞒父皇。” “你小子,朕还不知道你?”皇帝笑骂了一句。 又转头对姜茯谣说:“茯谣啊,你也不必太过拘谨,珩儿这小子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了些,但心地还是好的。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朕,朕替你教训他。” 姜茯谣面不改色,“多谢皇上,臣女知晓了。” 皇帝又与容珩闲聊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殿内只剩下姜茯谣和容珩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