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龙目扫视下方,试图找到一个敢于站出来的人。 他环顾四周,最终锁定在容珩身上。 这个不受宠的儿子。 此时,他正垂首立于角落,无人注意到他。 听到皇上点名,他微微一怔,随即迈步而出,躬身行礼,“儿臣在。” “好,好得很!” 皇上怒极反笑,“既然没人愿意去,那就由你去!” 满堂寂静无声,大家松了口气,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父皇。” 一个想不到的声音突然响起。 “儿臣愿代替五弟前往!” 皇子紧皱起眉头,”瑄儿,有你什么事?“ 三皇子容瑄上前一步,出列。 他拱手,声音清朗洪亮:「父皇,五弟自幼体弱,贺州路途遥远,恐有不测。儿臣愿代五弟前往,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解难!」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 “三皇子仁义!” “三皇子心系百姓,实乃我朝之福啊!” 大臣们交头接耳,言语间充满了对容瑄的赞赏,仿佛他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圣人一般。 荣珩站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他可不信他这个三哥会这么好心,此时自荐赈灾,必然在图谋什么。 容瑄眼神坚定,皇上可不好说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不舍得让他去只好派容珩,但现在他已然被架在了这里,只好挥挥手,允了容珩。 容珩冷冷地看着容瑄表演,心中冷笑。 他这个三哥,惯会做表面功夫,偏偏父皇还吃这一套。 下了朝,容珩径直回了自己的宫殿。 脑海里浮现一个人。 张院正。 他一下台,容瑄没有了资金来源,所以才想拦过赈灾这份差事,好捞油水吗? 像是这样想,没有确切的证据也都做不得数。 他招手唤来陆青。 “你去御医署查一下,看谁平时里和张院正来往最密切,抓住直接带回来,我有些事要审问。” 陆青领命而去,容珩独自一人在书房内踱步,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日朝堂之上的画面。 容瑄那番大义凛然的话语,在他听来是如此刺耳。 他最是了解自己的这位三哥,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绝非善类。 陆青很快拎着一个御医的领子回来了。 那人抖得如同筛糠,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青不耐烦地将他踹倒在地,“殿下问你话呢!哑巴了?” 那人一个激灵,连忙磕头求饶:“五皇子殿下,您,您叫小的过来是有何事啊?” “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想问你个话,你和张院正关系很好,你可知他贪污的钱财都拿去干吗了?” “这……” 御医面露难色,眼神闪烁,显然是不想说实话。 “说!”陆青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吓得那御医一个激灵,裤子顿时湿了一片。 “我说,我说!” 御医哭丧着脸,一股尿骚味在书房内弥漫开来,“张院正他……他与三皇子走得近,小的…小的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偶尔去给三皇子府上送些补品……” 容珩眯起眼睛,”你最好老实点,实话实说,不然…“ 那御医顿时又开始抖,但这次他看见陆青的佩剑亮着。 只好说实话,“小的..就是个跑腿的,有时张院正不在,就会让小的去给三皇子送,有次小的实在好奇,就打开看了一眼,都是银两。” “只是银两?” 容珩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你确定?” 那御医吓得魂不附体,裤裆处又是一阵湿热,他连忙磕头如捣蒜,“小的不敢欺瞒殿下,真的只是银两!小的亲眼所见,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银子?”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容瑄还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私自敛财! “多少银子?说!” “这……”那御医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陆青见状,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剑「锵」的一声拔出一寸,寒光逼人。 “小的说,小的说!” 那御医吓得肝胆俱裂,“每次少说也有几百两,多的时候上千两都有!小的真的只是个跑腿的,求五皇子殿下饶命啊!” 容珩挥了挥手,示意陆青将那御医带下去,自己则陷入了沉思。 几白两,上千两。 这容瑄胃口还不小!他敛这么多财,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