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正得意洋洋的掂量着手中的银两,姜茯谣挤出一个笑,迎了上去。 “张院正。” 张院正一顿,警惕地盯着她,“你想干嘛?” “我就是想向张院正学习。”姜茯谣露出讨好的笑容。 “张院正,我刚刚想了一下,你说的很有道理,是我太年轻还不懂,所以特来请教您。” “哦?”张院正扬了扬嘴角,“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说,老夫可以告诉你。” “您之前说当年的御医选拨,我很感兴趣,您可以详细说说吗?” 姜茯谣笑盈盈地看着他。 张院正狐疑的瞅了她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年少有为,这等小事你竟也关心起来。” “宫内的事,我总会有些好奇的。” 姜茯谣忍着恶心,语气轻柔。 “这选拔赛啊,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张院正摆摆手,“你知道皇帝陛下最宠爱哪位妃嫔吧?” “不知道。”姜茯谣摇摇头。 “哼,这都不知道,看来的确孤陋寡闻,是当今的贵妃娘娘。“ 姜茯谣点点头,“听说过,据说贵妃娘娘美貌非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女子呢。” 张院正轻哼一声,”那肯定,贵妃娘娘姓张,我也姓张” 姜茯谣当然知道,但是还是做出惊讶的样子,“原来您还是贵妃娘娘的侄子呀,难怪这么有名。” ”当年御医大选,我进选谁板上钉钉的事,谁知道有个穷苦的平民,医术高超,一路超过了我。“ 张院正愤恨不已。 姜茯谣忙顺势捧臭脚,不停夸赞。 “岂止是厉害,称他为人才也不为过!我当时就想,凭什么那种低贱的平民也可以参加选拔?” “于是我动用职务之便,让他失去考试资格,结果这人却是个硬茬,竟找上来,还当堂揭穿了我。” 张院正越说越愤怒,“你说这人怎么会有脸活在世上,居然公然顶撞我,我若不收拾他,他怕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姜茯谣垂下眼睛,面露忧虑。 “你担心什么,我只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并未对他下杀手。” 张院正不屑地撇了撇嘴,“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表面上装模作样,背后阴损的招儿层出不穷。” “张院正,您真是宅心仁厚,令人敬佩。” 姜茯谣恭维。 “他告了好几次,要不是我身后有贵妃娘娘,还真能让他掀起波澜。” 姜茯谣眼底听到这一句话后,眼底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张院正捋须,一笑,“可惜,再如何蹦哒,都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姜茯谣心里咯噔一跳,”您的意思是……“ “他不甘心被剥夺资格,所以私底下偷偷找到我,威胁我,让我帮他恢复参选资格,否则就毁掉证据。”张院正冷哼一声。 “本官可是奉旨行医,他敢威胁本官,简直活腻歪了。” “我让人把他绑起来打。” 张院正说完,又笑呵呵地摸了摸胡子,“不过这人骨头倒是挺硬,折磨了许久都不松口,不仅如此,他还放狠话说,他就算死也要拉着我垫背。” 姜茯谣皱眉,“那张院正打算怎么办?” “他想鱼死网破,我偏不给他机会。” 张院正冷哼一声,”我带人找到他家里去,将他家闹了个天翻地覆!他害怕了,从京城搬走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搞不好是死了吧。” 姜茯谣紧紧握拳,指甲刺入掌心,疼痛使她保持清醒。 她抬头看向张院正,故作天真的问道:“您不担心吗,万一他真的死灰复燃了呢?“ “我呸!”张院正不屑嗤笑,“他若敢回来,我立马灭了他全家!” 姜茯谣暗暗咬牙,继续问道:“那您可曾派人查探过他的踪迹?” “没有。”张院正耸耸肩,“我只需要守住御医的身份就够了,至于其它的事情根本懒得理会,反正没有我的允许,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恢复身份!”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微笑着道谢,“谢谢院正您愿意为我说这些。” “无妨,我这人就喜欢助人为乐。”张院正大度的摆摆手。 姜茯谣强颜欢笑,客套一番之后,才告辞离开。 回府之后,她坐在桌案前,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张院正那张猥琐油腻的老脸。 片刻后,她猛地站起来,抓过衣裳披到身上,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