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洵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 他一向看不惯姜茯谣那副清高孤傲的模样,总觉得她是在刻意伪装,如今见父亲竟也这般维护她,心中更是愤懑不平。 “父亲,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茹儿她一向善良,怎么可能故意污蔑谣儿,昨日分明就是。” “够了!” 姜成亿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那丫头打的什么主意,她若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单纯无辜,又怎会偏偏选在三皇子面前落水?她打的什么算盘,你我心知肚明!” 姜晨洵被父亲的怒火吓了一跳,呐呐地不敢再说话。 “洵儿,你是姜家的未来,有些事情,为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也要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姜成亿语重心长地说道: “谣儿和茹儿都是你的妹妹,你就算不喜谣儿,也不该如此被人当枪使,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姜家没有家教。” 姜晨洵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反驳,只得低头称是。 “行了,你下去吧,今日之事,我不想再听到任何风声!” “是,父亲。” 姜晨洵应声退下,心中却始终忿忿不平。 姜晨洵从书房出来,一路憋着怒火,偏偏父亲的话又让他无法反驳。 他狠狠地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正巧看见姜茯谣施施然从自己院子门口经过。 那方向,分明是要出门。 “你又要往哪里去?” 姜晨洵几步冲到姜茯谣面前,怒气冲冲地问道,“一个姑娘家,整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姜茯谣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我这个做妹妹的出门,还要向哥哥您汇报行踪不成?” “你!”姜晨洵被她噎了一下,脸色涨红。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整日和那些江湖郎中混迹在一起,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我与谁来往是我的自由,就不劳哥哥费心了。” 姜茯谣懒得与他多费口舌,绕过他就要离开。 “你!”姜晨洵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姜茯谣来到回春堂,却发现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医馆今日却门可罗雀。 门口还围着一群人,一个个愁眉苦脸,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姜茯谣拉住一个路人问道。 那人看见是她,叹了口气道: “姜小姐有所不知啊,官府查封了医馆,说是掌柜的贩卖逾期药材,如今掌柜的被抓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姜茯谣心中一惊,连忙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只见平日里慈眉善目的杨掌柜此刻被人押在地上,脸上满是焦急和无奈。 “杨大哥!”姜茯谣跑到他身边,急切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济道看见是她,无奈的双眸的双眼闪过一丝希望: “姜小姐啊,你可算来了,我是被冤枉的啊,老我从医几十年,从未做过半点昧良心的事,这些药材都是被人陷害的啊!” 姜茯谣转头看向押着杨济道的官差,沉声问道:“这位官爷,敢问杨大哥犯了何事,竟然要被如此对待?” 那官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道:“这位小姐,我们也是按章办事,这药馆贩卖过期药材,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他不认!” “人证物证?”姜茯谣冷笑一声,“不知这位官爷可否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证物证,竟然能让杨大哥蒙受如此不白之冤!” 那官差见她年纪轻轻,却气势逼人,心中有些犯嘀咕,但还是挥手让人将所谓的人证物证拿了过来。 姜茯谣接过一看,所谓的物证,不过是一些陈年药材,而人证,则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正捂着肚子,声称自己吃了医馆的药,才会病情加重。 而医馆的药皆是从杨济道的医馆中进货,杨济道是什么样的人,姜茯谣内心清楚。 姜茯谣一眼就看出,那男子根本就不是真的生病,而是故意装出来的。 她冷笑一声,指着那男子问道:“这位大哥,你说你吃了医馆的药才病情加重,那你倒是说说,你吃了什么药,得了什么病啊?” 那男子被她问得一愣,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姜茯谣步步紧逼,指着那男子手中的药包冷笑道: “你这药包里分明装的是治疗风寒的药材,而你却说自己肚子疼,难道你不知道风寒和肚子疼是两码事吗?” 那男子被她拆穿,顿时慌了神,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