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汀兰说对,语重心长解释给为玉听,“这个不是,只能我们赔,若她认错,就会让人认定,她是蓄意谋害我和盼哥儿,日后怎么见人?我又该如何与她往来?” 为玉低身行礼:“是,奴婢遵命。”谢汀兰心善到气人,她早就习惯了。 屋子气氛沉闷下来,谢汀兰叹气开口:“茹慧是个可怜人。” “她家人都死在屠城中了,如今她只有一个儿子支撑她愿意活着了,她在侯府谨小慎微,对谁都三分笑脸,就是为了安哥儿能好好的。” “父母爱其子则计深远,我也想要为我的盼哥儿计一计,你以为你们都瞒着我,我就不知道盼哥儿羸弱吗?我陪不了他一辈子,可他的兄长可以庇佑他一辈子。” “为玉,就看在我母子平安,她们母子都可怜的份上,这件事就过了,好不好?” 为玉真是要笑了。 “听不见姐姐的话?” 谢与归声音在背后响起。 主仆二人看向谢与归,谢汀兰目光注视弟弟,希望他帮自己说两句话。 谢与归让出路,“为玉,先送安哥儿回去。” 一句话告诉二人,他这墙角听得很全面,听得他拳头捏的邦邦硬。 为玉应诺出去。 谢与归走到谢汀兰跟前,“姐姐觉得赵茹慧可怜,为玉就不可怜了?” “她被算计丢到浆洗处折磨了三个月,姐姐看不见?是不是赵茹慧手笔?也对啊,就三个月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多大个事?” 谢汀兰看弟弟,“我想办法了……” “办法就是让她忍一忍,我回来将她弄出来,如此也不会坏你的妯娌关系是吧?” 谢与归深吸口气,想着林太医耳提面命警告他,绝对不能惹谢汀兰情绪激动,对她身子康复不利。 忍个屁! “对你忠心耿耿的你不维护,对你投机取巧的你喜欢的不行,你是菩萨心肠吗,我看你分明是个拎不清的糊涂鬼。” “你要菩萨心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无所谓,你非要强迫为玉和你一样无所谓,你脑子进什么鬼东西了?” “也对,反正为玉只是个丫鬟,在你眼里人都算不上吧,谢家旁系旁支太多了,不过是名义上的表亲,细细算都出五服了,什么表姐,她配吗?能给你当丫鬟都是造化了。” “谢与归!”谢汀兰气得拍被褥,“你闭嘴!” 谢与归盛气凌人,“不闭!” 谢汀兰捂耳朵,谢与归上前扯她捂耳朵的手。 “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谢汀兰对着外面吼。 碧溪掀暖帘进来,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叫人进来劝架。 姐弟吵嘴中,为玉已带着安哥儿出去了。 赵茹慧亲自出来迎接她,仿佛二人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大嫂可好了?”又自责起来,“我没看着安哥儿,让她闹着你们了,辛苦你将他送回来,进来喝杯茶吧。” 喝茶?我现在只想给你开席!为玉门都不想进,“二少夫人,奴婢还有事,先告退了。” 赵茹慧点点头,“那就不留你了,免得耽误你做事。” 看人走了,赵茹慧伸手要拉着儿子进去。 安哥儿不给她手,“母亲,大伯母说是误会,我信大伯母,弟弟不会说话,所以我替她问,他早产和肺上的隐疾,是母亲手笔吗?” 赵茹慧脸色一僵,“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母亲怎么会做这些事,谁在你跟前乱嚼舌根了?” 想着下人骂弟弟是短命的病秧子,安哥儿声音有点冷,“真的吗?” 边上的嬷嬷赶紧上去打圆场,和赵茹慧一起哄着安哥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