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朵桃花从树枝跌落,没有站稳,摇摇晃晃,粉红色的长发四散,就像是花瓣在随风起舞。 在苏城所见过的人里,只有小爱和冰凌有着一头粉色的长发,小爱是粉红色,冰凌是淡粉色。 也许,小爱也需要从鲜血里褪去颜色,才能变成冰凌那般的淡粉色。 她是小爱,是粉红色的故事。是小心翼翼的小,加上毫无保留的爱。 在小爱的梦里,会有很多故事,应该都是粉红色的,就像她一样。她是爱屋及乌,她是爱的纯粹,就像是粉红色的桃花,高洁而又纯真。 在她的梦里,她会是一只小鸟,飞到苏城的窗前,为他衔来春风。又或是一封长信,叙满远隔千里的思念。 她不懂太多的大道理,也不愿去看清那么多的利益或是权利,但她觉得,爱应该是这样。 从母亲的口中听到了他的名字,仅仅是一个名字和一段故事。就让一个傻女孩对素未谋面的男人暗生情愫,她觉得他会是自己的英雄。 她享受着能从她身体穿透的目光,尽管是在看向她身后的人。也在寻夜的怜悯之下保留了不该保有的记忆。 说到底,无非是个替代品,冰凌的替代品。一个粉红色的替代品能做到什么呢? 什么也做不到,现实会将她的爱无情的击碎。 高洁会被玷污,就像是现在粉红色的长发泡在了一摊血水里。 纯真会被扭曲,就像是看清了所谓棋子的本质和他孤独的道路。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坚定的前行。 盲目的坚定无非是愚者的无知罢了,只有看清本质后的从容才是她所认同的坚定。 即便会被击碎,即便会摇摇晃晃被风从树枝吹落,她也不在意。 她是最好的侍从,手握权力却从未越线,万人之上却从未逾矩,背叛世界却保持忠诚。 如果自己死了,苏城会怎样呢?他一定能像他对自己说的那般,因为自己会相信,因为他是苏城。 绝情殿 象征着冰凌图案的赤色烫金红毯直通属于冰凌的办公桌,赎罪天使的刀鞘被挂在冰凌王座背后的墙上。 冰凌的赎罪天使从不归鞘,制裁的烈焰也不会熄灭。 玉指捻过战报,烈焰将其瞬间焚尽,连灰都不曾留下,就这样消失在空中。 玉手握拳抵在眉间,但终是难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终究是忍不住了,办公桌从跪在大厅里的几只猫妖头顶掠过,重重砸在院子里,文件四散在空中。 “主上,出什么事了吗?” 雪儿急匆匆的跑来,生怕这冰凌摔坏这大殿里其他的宝贝家具。 “七千四百人,加上一千二百人的对空作战部队,不到三个小时,就丢了两道防线!损失过半,他怎么好意思!” 冰凌背着手,在大殿里来回踱步,一肚子的火不知道往哪发。 “主上,我去帮您看看?” 雪儿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她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任何任务了。 玉手搭在雪儿的头顶,在雪儿的两只猫耳之间平铺,轻轻抚摸的同时向着脑袋后面游走,顺着脸颊游走到脖颈,同时也端详着雪儿精致的小脸。 将雪儿揽进怀里,这是这个诛神之王所剩不多的温柔了。 “我的孩子,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雪儿显然很不甘心,她想为眼前的母上挥刀,而不是每天深居简出像个废人一样。 小拳头攥的紧紧的,挣脱开冰凌的怀抱,后退一步跪在地上。 “可是……” 没有给雪儿开口的机会,冰凌的呵斥就打断了她。 “滚一边去!” 尽管平时可以嬉笑打闹,尽管在没人的时候雪儿会称呼冰凌为母上。但在此刻,容不得雪儿撒娇,冰凌的话就是一座大山,不容动摇。 冰凌眯着双眼,很显然她动了杀心,平时不会显出来的猫耳也从头顶探了出来,直挺挺的矗立着。 冰凌轻吟金铃的名字,那个根本睡不醒的金铃身穿厚重的战甲,瞬身而出,重重的砸在绝情殿里。 “喵的,你就不会轻点!”冰凌怒骂,这个金铃总是这样,总是在一些出其不意的地方像是故意气着自己。每次见到她就来气,但奈何自己就用她用着顺手。 “是。”金铃全然没有了那日在苏城面前那副倦意,反而是精神的不行,看起来已经完全做好了战斗准备。 “叫上你妹妹,晚些陪我出去一趟。” 冰凌的话音刚落,只见银铃也是突然现身,重重砸在她的绝情殿里。 银铃是金铃的妹妹,是一起被冰凌捡回来的,因为小时候两个小家伙圆圆的脑袋凑到一起像是一对铃铛,冰凌就按照发色给他们起了名字。 银灰色短发的妹妹就被叫做银铃,蓝色短裙搭上一双作训长靴,上身浅色猫妖家开领的铃兰丛林作训服,还画了淡妆。金铃送她的卡子也被别在头顶,就像是刚刚和小公猫约会回来似的。 看样子这两个野猫明显就是等不及了,可这个银铃明明是刚刚完成任务回来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