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瞳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不太顺。 明明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无论是视频里还是在电话中都显得那么地和蔼可亲的父母,在她毕业回国后就跟变了个样似的。 动不动就要她去家里的公司里上班,说什么要她继承家业。 说她一天到晚只知道喝酒,只知道折腾些有的没的。 明明她在国外读的是导演系,也对家族企业没半分钱兴趣,家里头也有两个哥哥,为啥就偏要把这副担子压在她身上呢? 周瞳不明白。 所以她一气之下就搬出了家里,自己租了个小公寓,又拿自己多年的积蓄开了个小型工作室,慢慢积攒自己班底,踏出她那大导演的第一步。 结果嘛,在国外读了这么多年的导演,回到国后,周瞳却发现自己对于国内的影视圈生态环境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知道,在国内的各行各业,尤其是娱乐圈里头,好的资源就跟HIV一样,一般靠的是血液(缘)、母婴还有性来达到传播效果的。 没有人际关系,没有圈内传统师承,更没有资历的周瞳,发现自己空有一身自认为的好本领,却在这个圈子里寸步难行。 逐渐有些心灰意冷的周瞳,这会儿也迷茫了起来了。 只不过再迷茫也好,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只不过周瞳的小金库在一方面要支撑着她那小工作室的日常开销,另一方面又没有什么进项的情况下,已经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周大小姐也一改从小到大的那种大手大脚的习惯,也开始精打细算了起来。 即便如此,也不打算向家里求饶。 主打的就是一个倔强。 这天,又是傍晚时分。 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周瞳,难得地来到自家公寓附近的一个菜市场里。 “老板!菜花怎么卖啊!” 到了傍晚时分,还来买菜的人大多也是抱着买便宜菜的想法来的,比之热闹的早晨,显得人流量稀少了很多。 所以周瞳那显得有些大聪明的音调响起,倒是很轻易地就传到了不远处,引起了某个躺在躺椅上的人的注意。 “两块五!” “啊?这么便......” 周瞳“机警”地住嘴,有些开心地用早上时最贵的价钱,买了傍晚最不新鲜的菜花。 “老板!你这个猪肉怎么卖啊?” “十三块钱!” “我要这里!这里切到这里!” 周瞳浑身洋溢着捡到便宜的快乐,走到了一个卖鱼摊前。 “怎么?要买鱼吗?” “你这鱼看上去都不新鲜了,能够便宜一点卖给我吗?” 景琛看着自己那水槽里那些活奔乱跳的鱼儿,又看向这姑娘提着的那些明显不再新鲜的蔬菜猪肉,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这个冒着点大聪明气息的姑娘,就是之前和自己有“一酒之缘”的酒蒙子姑娘。 准确来讲,刚才听到声音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一丝熟悉了,这会儿碰上面了才完全确定。 不过看来,酒蒙子姑娘并没有认出他来。 也正常。 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而且自己如今一身卖鱼摊贩打扮。 “你怎么不问问价钱就先砍价的啊?” 周瞳一愣,“那老板你这鱼怎么卖啊?” 景琛想了想,看着酒蒙子姑娘指的那一条鱼,想着好歹是熟人,“这个啊!十六块一斤。” “哇!老板你抢钱咩?” 周瞳顿时一脸自己很精明的模样,“你当我没买过菜啊?一条草鱼你卖我十六块?人家都只卖七块钱啊!” “你说有没有一个可能,它不是草鱼呢?” “啊?是这样的吗?” 周瞳声势顿时就弱起来了。 “算了!我也快收摊,七块钱蚀本卖给伱吧!” 景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聪明样,实质上蠢得有些好玩的酒蒙子姑娘说道。 就当是报了之前那一顿鸡尾酒的“情谊”吧。 景琛地用网把鱼给捞了出来,往磅上一秤。 “28块8,抹个零,你给29块就好了。要不要帮你杀?” “好的!” 景琛拿刀“啪”一声把鱼给拍晕过去,然后熟练地去鳞,剖肠破肚。 “鱼鳔和鱼肠要不要?” “要的!” 一轮行如流水的刀法,一条肥美的大鱼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然后瞪着一双眼睛,发出诡异的光,被装在绿色塑料袋里。 “盛惠29块。” 景琛掬一把水槽里的水,洗了洗手,然后再身上的围裙一抹,最后才接过周瞳递过来的纸币,找零。 卖完这一单后,景琛抬头看了看天色,也准备收拾一下了。 毕竟鱼摊收摊比其他的摊子要麻烦得多,还要清洗地面,水槽之类的,否则监管菜市场的部门可是要来挑刺找麻烦的。 没想到景琛还在忙活之际,方才那个酒蒙子姑娘又有些磨磨蹭蹭地回过头来了。 景琛这会儿也有些皱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