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郯城各方势力的领头人陆续来到衙门。他们或是本地的豪绅,或是有帮派背景的头目。 他们听闻周珏这位新封子爵且要召集他们,心中虽各有盘算,但表面上都还带着几分敬畏。 他们三三两两的分作几个小团体,在衙门前的小广场上与自己相熟之人交谈着。 “哎,你们说这位爵爷今个寻咱们来,有什么事情啊?”人群中有一人问道。 闻言,一个穿着粗布衣的胖子开口道:“还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为了那几两碎银子的事呗。” “哟,丁胖子,瞧你这意思,你们漕帮是发财了啊,那位大人可是刚往外头运了百余车财货,这会落你口中倒成碎银子了。” 一旁有一个八字胡斜视着他,冷不丁开口,对着丁胖子道。 丁胖子脸色微微一变,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对着那八字胡一拱手,道: “刘爷说笑了,我漕帮哪有什么大财,不过是帮着大人跑跑腿,还望诸位多多担待,好叫我手下弟兄们混口饭吃。” 那八字胡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漕帮不过是他们养的一条狗,平日里替他们运运货物,只不过今个叫声大了些,叫他有些不满。 “我算是瞧明白了,这位周将军周子爵是个硬茬,那是真正的过江猛龙。”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开口道:“那依刘爷您的意思,今个这是鸿门宴?” 八字胡手指捻这唇角的胡须,缓缓开口道:“既然当今皇上派了公主来宣旨,说明其圣眷不浅,进去后都小心着些。 今个此事,一个不好咱们都得把身家性命赔上,可若是操作得当,咱们未必不能更进一步,把西边那帮家伙干掉。” 正说着,衙门里走出一位差官,高声道:“诸位大人,周爵爷有请。”众人听闻,相互交换了个眼神,便跟着差官进了衙门。 衙门后院的宴会厅中,早已摆好了一桌桌丰盛的酒席。 待众人入席后,周珏目光威严地扫过全场,被他扫到之人皆是低下了脑袋不敢与周珏对视。 周珏这才明白为什么乾兴帝那么喜欢这个动作,这感觉太爽了。 待扫视全场一圈后,周珏才缓缓举杯道:“诸位,本爵蒙皇上隆恩,驻节郯城,自当尽心竭力,保一方太平。” 语毕周珏将杯中酒水饮尽,众人见周珏饮尽,忙不迭地纷纷举杯,陪着笑脸将酒饮下。 忽的有人上前,对着周珏耳语几句,周珏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将手中酒杯往桌上一砸,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自己,周珏开口道:“城东的王彪可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敢应声。 过了片刻,刘爷身边那个面上带着刀疤的汉子才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却难掩慌张: “爵爷,小的……小的便是王彪,不知爵爷唤小的何事呀?” 周珏也不说话,便是冷冷盯着他,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哼,王彪,有人将你告到本爵这儿了,你可知罪?” 王彪心里“咯噔”一下,却强装镇定,赔笑道:“爵爷,这……这定是有人污蔑小的呀, 小的向来安分守己,在城东那也是规规矩矩的,怎会有罪呢?” 周珏冷笑一声:“安分守己?” 周珏从前来传话之人手中接过一张纸,扔在了王彪面前。 王彪战战兢兢地看向地上的那张纸,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罪状,一桩桩、一件件,看得他脸色越发惨白。 周珏缓缓踱步到王彪跟前,眼神冰冷,如同实质般的压迫感让王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你看看清楚,这上面列着你强抢民女,逼得人家家破人亡;私设关卡,对过往商旅肆意敲诈勒索。 还纠结一帮地痞无赖,在城东一带为非作歹,扰乱市井秩序,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事儿,你还敢狡辩说是污蔑?” 王彪的双腿开始发软,“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声音颤抖着说道:“爵爷,小的……小的一时糊涂啊, 是手下那帮不长眼的东西背着小的干了这些混账事,小的知晓后已经在教训他们了,求爵爷开恩呐,饶小的这一回吧。” 周珏冷哼一声,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怒道:“你身为城东一霸,手下人干的事你敢说不知情? 分明就是你纵容指使,如今还妄图推脱罪责,真是不知悔改!” 说罢,周珏转身,对着身后的衙役大声喝道:“来人呐,把这王彪给本爵绑了,押到衙门外, 即刻斩首示众,让郯城的百姓都看看,本爵绝不姑息这等恶徒!” 衙役们齐声应和,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王彪捆了个结实,王彪挣扎着、哭喊着求饶,可没人理会他的哀求,径直就被拖出了宴会厅。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宴会厅里的众人皆是心头一颤,不少人吓得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每个人都被周珏这一言不合便杀人的架势给吓住了,同时,方才周珏还显露出一股子宗师的气势,将在场所有人都给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