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说这个,大家伙倒是都极赞同的。 了因和尚之所以能来山寨,说白了,他也算是来避难的,要说他对山寨有啥归属感,估计是没有的。 所以这人会不会借撤离之机,偷偷跑路,谁也不知道。 更或者,路上万一遇到啥险情,会不会丧命,那更不可预测了。 所以假密令,自然是多多益善,万一能用到呢,是吧。 佟修那也是相当配合的,马上站起来表态: “不光密令咱们应该多准备点,就是有些通行证,咱们也可以多做点。” 佟修来山寨日子还短,他自己估计着,他当小鬼子翻译官那会见到的那些通行证,未见得会有多少变化。 他能记起来的,最好都让了因和尚给弄出来些个。 说不得,他们带的有些个东西,比方说枪支弹药啥的,就得用到这些通行证。 不然,普通逃难的小老百姓,谁能带这些家伙呀。 有了通行证,必要的时候,可以伪装一下,不说伪装成小鬼子,哪怕伪装成伪警察也行啊。 至少可以带枪。 陈秀秀一听,赶紧发话: “对对对,还是你们几位想的周全。赶紧通知下去,让了因大师多受点累,加急把那些需要用的东西给做出来。” 做这些东西,那得需要佟修配合着,这里头只有他才近距离接触过那些通行证啥的。 所以这工作,就落到佟修身上了。 佟修也不推辞,站起身来一抱拳,跟大家伙打个招呼,急三火四地找了因和尚去了。 剩下的这些工作,那就琐碎多了。 无非是人员物资的各种配置问题。 再就是分批走的这些人,都由谁带领山寨的弟兄们负责保护工作。 当然,他们首先要解决的是驻扎在柳树镇的小鬼子。 如果可能,最好能顺便把柳树镇幸存的老百姓给解救出来。 这些人就都各司其职地忙活起来。 再说佟修找到正躺在炕上呼呼睡大觉的了因和尚,把情况跟他这么一讲,了因都快哭了。 就,没这么欺负人的啊,他是来避难的不假,也承认自己合该给山寨交点保护费啥的,可这让交得未免也太多了点吧。 前头他可真下了死力气,帮山寨伪造良民证。 咋滴,就那老些东西,还不够抵点保护费? 居然还又开始丧心病狂地让他给山寨干活? 真要是让他把山寨要求的这些东西,全都给做出来,怕不是他这把老骨头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实在是山寨要的数量太多了。 又让做这个,又让做那个的,以为他是神人呢,不用吃喝拉撒睡了不成。 他要是长八只手,说不得猛一猛劲儿还真能给做出来,可问题是他了因没长那八只手哇。 了因和尚哭丧着大脸,凑到佟修跟前: “好汉爷呀,你瞧瞧,瞧瞧佛爷我这脸色,你能看出来不,多大的黑眼圈呀,多憔悴呀,看清楚了吧? 我这么多天以来,给你们加急做那良民证,没黑夜没白天的忙活,都累的没个人样儿了。 眼瞅着我这整个人呢,都熬干吧了。 就这,你们还要继续压榨我,命令我加急给你们做这老些东西。 我跟你说,佛爷我就算是有金刚之身,那也熬煎不住呀。 不行不行,我放挺摆烂了,你们爱咋地咋滴吧,要杀要剐随你们大便。 我是动弹不了了。 我不行了,你们找别人去吧,别总可着我一人祸害! 说实在的,你们得讲点道理,有点人性啊。 我是人,不是驴,更不是那无怨无悔地老黄牛。 真做不到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一直给你们干活呀! 你们但凡有点良心,看在我之前帮了你们那么大忙的份上,就不至于还来逼我干活。 哼,佛爷我生气了,打死我也不干了。” 了因四仰八叉地往炕上一躺,彻底放赖了。 佟修被了因这么一说,也觉得了因还怪不容易的嘞。 确实,了因刚帮着造完那么老些个假良民证,想也知道,这会必然是非常疲惫的。 但山寨这不也是没招儿么。 但凡山寨里能找出来一个像了因造假这么厉害的人物,他们都不可能一个劲儿地可着了因祸害呀。 佟修看了因和尚这是真打算躺平不干了,他能怎么办呢? 他是个文化人,做不出来逼迫的架势,只能好言相劝: “大师啊,你看这不是实在没法子吗?但凡您做的不那么好,咱们也不能非得可着您一个人受累不是。 我跟您说,咱们山寨之所以非得让您做这些东西,是看中了您手艺好。 是信任您的表现。 不然,您说外头那么老些人,咱们咋不找他们呢,是吧?” 了因和尚躺炕上“呸”了一声: “那是你们不想找别人吗?还不是别人做不了这些个。 佛爷我这手艺,我还就跟你明白说了,全国,啊就满全中国,你都找不出一个比我造假更厉害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