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自觉得手里握有底牌了,胆气也壮了起来。 寻思着,只要顾谨之他们需要自己造假证的手艺,那就得敬着自己,估计就算明知道刚才那饭菜里头自己给下了药,也得故作不知。 只要大家不撕破脸,那就还有可操作的余地。 不然,真闹起来,难道他们就不怕把自己得罪了以后,造假证的时候,自己在里头弄鬼么。 良民证上弄了鬼,他们使用的过程中,被小鬼子给看出来,那还不得彻底死啦死啦地呀。 所以,了因也不害怕了,腰板也拔起来了,腆着肚子,再不是刚才那畏畏缩缩,怕得要死的样子了。 搁鼻孔里“哼”了一声,斜楞着眼睛瞪着顾谨之: “嘿,这还能怎么来的呀?当然是我闲极无聊,自己个做出来的呀。 说起来,这可是老手艺了,一般人,不见得会做。 即便会做,也不见得能做的这么真。 老衲这手活儿,施主看,还行着吧?” 顾谨之一听了因居然还会做这个,忍不住把手里这捆良民证,挨着个的,翻过来掉过去,仔细瞅了老半天。 发现还真就像了因说的那样,做的还真行,几可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没想到,天宝镇这地方,还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小土丘子上的这么一个小破庙里,还能隐藏着会造假良民证的家伙。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是正是邪,是好是坏了。 不过也不要紧,反正他们只是想用他的造假技术,用完了,也不一定就要跟他长期合作。 因此这老秃驴究竟是好是歹,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故此顾谨之咯咯一乐: “看出来了,老和尚你有一手啊!这么地,你跟我走一趟吧。 去了真要是能用得上你,那你可就发大财了,以后再不用守着这小破庙,骗那三瓜两枣的。 你看我这人仗义吧? 刚才你都想毒死我了,可我呢,还挺惜才的,愿意提携你一番。 哎呦,这么一说,连我自己个都觉得,我可真是个绝世大好人,大善人呢!哈哈哈——” 了因听完,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也没敢反驳。 他也知道,惹恼了面前这家伙,对自己没啥好处。 活着不好么,干啥逞那口舌之快,图一时的痛快呢。 估计搁年轻那会儿,自己许会看不开,或许会选择来上那么两句,怼顾谨之一下子。 现在么,没那必要,得着实惠的才是真格的。 因此了因只在旁边陪着笑脸,默默收拾待会需要带的东西,完全不接顾谨之这话茬儿。 顾谨之看到这样的了因,心里这个气呀,这死秃驴,还怪会看形式的哈,知道韬光养晦,搁这儿装老实头呢。 他在这小庙里待了这些天,大家谁不知道谁呀。 甭管这老秃驴,还是刚才跑到后头躲起来的那小秃驴,这俩人一路货色,都不是啥好东西。 且等着有朝一日用不着他们的,一定要他们俩好看! 了因看顾谨之气鼓鼓地站在旁边,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还直搁那儿运气,他也不舒服啊。 被盯得浑身不得劲儿。 但还不能对顾谨之说,你赶紧有多远走多远吧,别在这儿盯我了,我不舒服。 了因那是一个字不敢说。 万一说了以后,顾谨之发起疯来,拼着不用自己这造假证的手艺,也要弄死自己,自己可上哪儿哭去呀。 好汉不吃眼前亏,罢了,他想盯就让他盯着吧,反正他这目光也不能杀人,更不能让自己掉块肉,怕啥。 于是愈加慢吞吞地收拾起东西来了。 顾谨之是不想走么? 当然不是,他也怕自己一旦离开了因,了因这老秃驴再弄个啥武器,给自己来一下子。 别的武器倒还罢了,能躲就躲过去了。 可万一这老秃驴手里有枪呢,那子弹可没长眼睛,冷枪是那么好挨的呢。 所以他得把了因给看住喽,不能让这老秃驴整啥幺蛾子。 至于躲后头去的那个小秃驴,现在倒是不足为惧。 他早就看出来了,自打老秃驴让小秃驴试菜以后,小秃驴就跟老秃驴离了心了,那仇恨的小眼神呦,瞅着还挺可怕的。 至于说了因这老秃驴知道不知道,他那小徒弟已经恨上他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顾谨之是不会提醒了因知道的。 这师徒俩闹掰了,总比他俩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对他更为有利。 因此他就坐山观虎斗,乐得看个热闹。 就看这师徒俩最后,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了。 鹿死谁手,他拭目以待就行了。 自然,他也得时刻防备着这师徒俩,这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故意做戏给他看呢。 实则是又想联合起来,闹啥幺蛾子。 顾谨之想了这么一圈,外头他那些弟兄,可又拎着酒菜过来看他来了。 弟兄们一来,顾谨之就把了因这能耐劲儿,跟他们讲了一遍,什么往饭菜里下毒呀,什么能制作假良民证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