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姨太太这会儿都醉得四仰八叉躺炕头上,侃大山呢。 只是这人一喝醉,受酒精支配的大脑,就不听使唤了。 平时咬紧牙关都不肯说出来的秘密,也不由自主地往外头秃噜。 就听二姨太醉醺醺地说道: “我跟你们姐妹几个说哈,咱们那位大姐啊,跟老爷不知道因为啥闹翻了。 哎呦,往常他们俩人出门,那回来的时候,啥时候不是说说笑笑一起回来的呀。 可这回,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往外头讲哈,这回啊,老爷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大姐过了好一会儿,才独自又回来的。 我看得真真的,大姐呀,八成在外头哭过啦。 那脸跟花猫似的,抹得一条一道的,一瞅就哭过。 呵呵呵,我在旁边添油加醋,冷嘲热讽,想挑起老爷对大姐的憎恶,才被扇了一耳光。 唉,早知道,早知道我就憋着不吭声了。 可怜我都给老爷生了七个儿子了,老爷还这么不给我面子,我,我,我命苦哇,呜呜呜呜——” 三姨太也喝得有点高了,拿手点着二姨太的脑门: “该,谁让你自己个嘴欠的,老爷扇你嘴巴子扇的不冤。 你难道进马家门这么老些年,还不知道大姐在老爷眼里的地位有多高? 大姐呀,就不是咱们这些人能挑衅得了的。 忘了那年你挑衅大姐,好悬被老爷拿鞭子给抽死喽。 你咋就不长记性呢! 该,该打,咋就不打死你呢! 打死你,好给我让地方!嘿嘿嘿,你没了,以后我就是老二了。” 二姨太挣扎着从炕上爬起来,就要去打三姨太: “你才嘴欠呢!你不嘴欠,说我干啥?我让你说我,我让你看我笑话,还今儿我非得打死你不可,看你还敢不敢惦记我的位置了!” 六姨太在旁边醉眼惺忪地,还往她自己个嘴里倒酒呢,边倒边说: “嘻嘻嘻嘻,你们呢,准保不知道老爷为啥跟大姐闹别扭。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嘻嘻嘻嘻。” 九姨太眼睛一眯,小单眼皮一撩,鼻子一皱,娇声问道: “难不成六姐你知道原因?快跟我们姐几个好好讲讲。 不然,不知道他们啥原因闹掰的,万一咱们姐几个说出来触霉头的话,还不得让老爷一顿抽哇。” 五姨太一听,如果不知道原因,居然还有可能将来说错话,被老爷怪罪。 也撑着一骨碌坐了起来,嘟嘟囔囔地问道: “六妹你要知道的话,告诉告诉我们呗。 要说咱们这几个姐妹里头,就属你消息最灵通了。” 要是没喝醉酒,在清醒的状态下,六姨太肯定是不会把原因给说出来的。 可现在她喝断片了,脑瓜子里时刻绷紧的那根弦,就给松开了。 于是就说: “嗨,我听我哥他们说了,说是因为老爷不顾大姐阻拦,跟别人说啥关帝庙的事儿,大姐才生气的。 老爷可能是因为大姐在外人面前,不给她面子,当场甩他脸子。 所以啊,这不就谁也不搭理谁了,闹起来了么。” 九姨太一听“关帝庙”仨字,瞳孔一缩,急问道: “六姐你知道不知道,老爷他跟别人提的关帝庙啥事儿啊?” 三姨太也直起腰身,梗着脖子问道: “关帝庙?提了那地方有啥可生气的呀?那地方不就是个地名么,也没啥呀。” 六姨太呵呵笑着含含糊糊地说道: “那是你们不知道关帝庙的重要性。” 九姨太眼里闪着奇异地光问道: “啥重要性啊?不然六姐你跟我们几个讲讲呗。” 回答她的是六姨太的鼾声。 这是醉得睡过去了。 但从六姨太嘴里吐出的仨字“关帝庙”,却被有心之人给牢牢记在心间。 也引出了以后的马家血案。 咱们再转回来说陈秀秀等人。 马家的姨太太们在热炕头上喝着小酒,逍遥快活的时候,陈秀秀已经拿到了,无常他们的侦查来的情报。 陈秀秀看完情报,不由得一击掌,激动地说道: “马宝贵这可真是给咱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情报啊。” 命令传令兵: “去,立刻召集所有人马,饱餐战饭,准备出发。” 她们这些日子,专注于在东大河岸边扎木排。 日子过得那是特别艰苦。 早晚两顿饭,吃的都是玉米面混着野菜做的稀粥。 只有中午,才偶尔能吃上一顿高粱米干饭。 这些参战的胡子们,基本上都是青壮年,正是能吃的时候,奈何山寨粮食奇缺,就这还是看在将要跟日本鬼子打仗,才在中午加的这一顿干饭。 住的地方就更别提了,外头一直下着连绵不断地雨,东大河边也没个屋子啥的让他们住。 只能是他们自己整点树枝子、木头啥的,支个窝棚,上头缮点草,赖好能防点雨。 白天扎木排,晚上就睡在这样的地方,那能好受得了么。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