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秀倒没有因为巫胜衣如此圆滑地回答,而有任何不满情绪。 何况,小姑娘说得也是再实在不过的话了。 毕竟,说白了,人家巫胜衣虽然待在山寨里,可并不真就属于山寨里的人。 自己求人帮忙,自然该有求人的姿态,咋可能因为人家说了实话,就翻脸成仇呢。 再者说,这姑娘的年纪跟自己闺女小猫也就差那么几岁而已。 自己这么大的人了,更不可能为难个孩子。 因此和颜悦色地对巫胜衣说道: “是这样的,日本鬼子封锁了天宝镇通往外头的各个路口。 咱们现在西药极其短缺。 我听说你学的是巫术,就不知道如果在没有西药的情况下,用你们的方法,你能不能帮咱们山寨的弟兄治病。 你需要什么药品,只要咱们有的,保证给你提供。 另外,你帮我们治疗伤员,我们也不能白让你出力。 回头会安排人给你送上一份谢礼。 当然,你要是额外有什么要求,也都可以提出来。 只要咱们能办到的,必然毫不含糊给你办。 但如果你感觉到有难处,不能帮忙。 咱们也不会怪你,更不会强迫你非得帮这个忙。 最终还是按你自己的意思来。 能帮就帮,不能帮,咱们不强求。 你别有啥心理负担。” 巫胜衣挺喜欢陈秀秀这个态度。 至少人家是求,而不是硬逼着自己答应。 她既然来到这里参加掌门人试炼,自然也是想尽全力努力一把的。 所以微微一笑:“我学的医术,跟你们所知道的传统意义上的医术肯定不一样。 但殊途同归,左右都是为了救人的。 承蒙大当家的信得着我,想让我参与救治伤员工作。 这是看得起我巫胜衣,也是给我学以致用的机会。 如果我推辞,那就是我不识好歹了。 我们既然来到山寨,那就是把山寨当成自己家一样维护。 日本鬼子敢来侵犯,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我肯定会在我能力范围之内,鼎力相助。 至于说谢礼,那就不必了。 咱们也不算外人,自己人办事,用不着那么客套。 需要我的时候,您提前言语一声就行。 我保证随叫随到。 回头我写个药材明细,能弄来多少,就弄来多少。 实在没有的,您提前派人知会我一声,我好瞧瞧看,有没有药效相近的替代品,咱们想法子弄一些来。 您如果觉得我说的这些可行,那我就回去等您的通知了。” 陈秀秀没想到巫胜衣说话办事这么爽利,高兴的哈哈一笑: “可行,一百个可行。那就先这么办。 待会我安排专人听你使唤。 你有啥事儿不方便自己处理的,或者需要啥,你叫他们帮你。 我们这边尽力给你提供药材。” 巫胜衣在心里琢磨着待会都要点啥药材合适。 嘴里说:“那就先这么着吧,我跟徐艾蒿还有约,我们俩就先撤了。” 陈秀秀刚才光想着怎么能让巫胜衣同意帮忙了。这时候才想起来徐艾蒿,一拍脑瓜门儿说道: “艾蒿啊,我这忙得把你给忘一边去了。 你可别见怪呀。 对了,同样还得请你以后多帮帮忙啊。” 徐艾蒿一抿嘴,佯装不高兴地嗔怪道: “怪道人都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果然有了巫胜衣这新欢,就忘了我这旧爱了。 我这么大个人坐一旁,还能把我给看漏过去。 这得是多无视我的存在,才能干出这事儿来呀。” 与会众人听得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 都没想到徐艾蒿平时那么严肃端庄个人,竟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实在是徐艾蒿救治伤员的时候,大家觉得她是大夫,自觉敬重三分,跟她说话的态度,也是非常恭敬的。 真没人看她开过玩笑。 其实徐艾蒿还真就没比巫胜衣大多少。 只不过徐艾蒿算是已婚妇女,在当地人眼里,那就是大人了。 而巫胜衣一个未嫁的小姑娘,在他们眼里,那还当个孩子看待呢。 陈秀秀哈哈大笑: “艾蒿这是说我有眼无珠呢。哈哈,我错了,我得认。以后保证再开会,我第一个看你。” 徐艾蒿一仰脖:“哼,那等下次再说吧。我们俩先走了,还有药方子需要讨论呢。” 说完牵着巫胜衣的手,俩人就出去了。 陈秀秀看了无奈地一摊手: “看着没有,还得说,这人呢,得有一技之长才行啊。 艾蒿医术高明,能治病救人,她就敢给我甩小脸子。 我呢,还不敢生气,因为说不上啥时候就得求到人家。 你们大家伙谁敢这样? 所以啊,没啥事儿的时候,别光知道摸牌九不务正业,都琢磨着学点啥。 争取以后也能给我甩个小脸子,然后我还不敢生气。 你们说,到那时候,你们得多有面子呀,是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