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翠花一听‘在家里’来人了,下意识就觉得,估计‘在家里’也得到刘玉蓝被日本鬼子抓走的消息,这是来陈秀秀这里求援来了。 所以就问陈秀秀: “‘在家里’这八成是也知道刘玉蓝被日本鬼子给抓走了,这是来向你求援来了吧。 那你是准备救还是不救呀?” 陈秀秀脸一沉,斩钉截铁地说道: “救,当然得救。这次我决定亲自带领人马过去救刘玉蓝。 我倒是要看看日本鬼子耍的什么花招。 敢给我设圈套! 哼,姑奶奶也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董翠花一皱眉头,劝道: “我说你可别意气用事啊。 日本鬼子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组织兵力,要攻打咱们这边了。 这种非常时刻,要我说,你派人去救刘玉蓝可以, 但最好别亲自去。 你别忘了,你可也是日本鬼子通缉的重犯要犯呢。 过去了一旦被日本鬼子抓住,可够你喝一壶的。 再加上,来投靠的那些帮助抗日的人,可都是冲着你的面子来的。 你要是不在这儿主持大局,那些人八成就得走。 而且,说实在的,你们这山寨,只有你指挥战斗还行,别的人,八成都还差着点劲儿。 你要是一离开,万一这边被日本鬼子给攻破喽,那死的可不是一个半个的。 那边被日本鬼子抓走的只有刘玉蓝一个人,可这边指望你保护的老百姓,总得有好几千吧。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千万别因小失大呀!” 陈秀秀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总觉得如果自己不拜托刘玉蓝帮她照顾着山寨,以刘玉蓝的本事,绝不至于这么轻易被日本鬼子给抓走了。 所以她总感觉到心里有愧。 如果她不带人亲自去救刘玉蓝,那么,别说别人,恐怕就连她自己,此生都不得安宁,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于是陈秀秀摇摇头说道: “你别劝我了。 道理我都懂,可我如果不去救刘玉蓝,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刘玉蓝身陷囹圄,选择束手旁观,我做不到。 你不知道,刘玉蓝这次被抓,也是因为我拜托她帮我照看山寨,才惹出来的祸事。 如果我当初不让她留在山寨,估计她还好好地在平城待着呢。 自然也不会让日本鬼子给抓走。 不过你放心,即便我不在这儿坐镇指挥打仗,我也会把防守安排好的。 日本鬼子敢来,绝不让他们好过了。” 董翠花一听,也不再劝了。 如果刘玉蓝真的是因为帮助陈秀秀照看山寨,才被日本鬼子给抓走的。 那陈秀秀亲自去救她,确实是责无旁贷,应当应分的。 她如果不去,那才真是让人寒心呢。 但陈秀秀此去,说不得,就极有可能再回不来了。 日本鬼子那圈套是那么好钻的呢。 人家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再加上陈秀秀要去的地方,还是被日本鬼子彻底占领的春城。 想也知道,陈秀秀这基本就是怀着必死的决心去救人呢。 虽然董翠花和陈秀秀因为崔玉和早有嫌隙。 这一刻,也不由得佩服陈秀秀属实是个有担当的人。 于是一挑大拇指,赞叹道: “陈大当家的,够义气!” 陈秀秀微微一笑: “人生于世,总得有所为有所不为,才不枉这一生啊!” 招呼门口过来报信的胡子: “去,把‘在家里’的兄弟请进来吧!” 没多大会儿,就见一个精壮地汉子大步流星地进来了。 一进来,抱拳施礼,对陈秀秀说道: “陈大当家的,我是‘在家里’的黄全,奉那老太太的命令,过来跟您说点紧要的事儿。 还请您屏退其他不相干人等,听我细细跟你道来。” 董翠花在旁边站着一翻白眼。 “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陈大当家的,我这‘不相干人等’就先行告退了。 你们慢慢聊!” 一扭搭转身就走了。 走到院子里估摸着是心里头有气,咣当一声,把喂鸡的那鸡食槽子给踢翻了。 董翠花心里气呀,凭啥不让她听,还说她是不相干人等。 明明她也给了山寨好些帮助的。 咋就不让她听呢! 呸,等她干出点名堂来,到时候闪瞎他们这些瞧不起她的人的狗眼。 屋里头的黄全,可没管董翠花生不生气的事情。 实在是他将要讲的话,不适合让外人知道。 尤其来的时候,那老太太也一再叮嘱他要保密。 看董翠花出门走远了,屋内再无别人。 黄全才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沉痛地对陈秀秀说道: “那老太太让我过来告诉陈大当家的知道,我们已经得到确切地消息,把头刘玉蓝已经遇害。 人已经没了。 那老太太让我转告您,可千万别上了日本鬼子的圈套,过去春城救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