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厚魁的话,陈秀秀差点气吐血。 陈厚魁还吧啦吧啦讲呢:“你说说你,你看哪个女人像你一样,整天在外头抛头露脸地瞎折腾。过去你没儿子的时候,我啥也不说你了。 现在你儿子也有了,听爹的话,在家里老实待着,多好啊。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爹还能害你咋地!” 陈秀秀脑瓜门上的青筋乱蹦,要不是顾忌陈厚魁有可能一激动犯病喽,她真想呛几句硬话。 忍得心口憋得慌,俩兄弟这么不成器,自己给找个地方学点本事,不让去。 七拐八拐地,又扯到自己头上,想让自己老实蹲家里,跟旁的妇女一样生活。 那可能么。 她陈秀秀早就不是过去那个啥也不懂的陈秀秀了。 让她再恢复过去那一摊死水的生活,断然不可能。 她真想撂挑子不管老爹跟俩弟弟的事儿了,可放任不管他们,早晚得出问题。 到时候为难的还是她。 只能耐下性子跟陈厚魁解释:“现在老孙头在奉城自己开店,倒卖粮食啥的,老赚钱了。 都是正经生意,早就不耍猴了。 而且,爹啊,你别歧视人家混江湖的,混江湖的咋了,最起码人家不用靠旁人养活。 我现在其实也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到时候人家老孙头,愿不愿意带陈勤他俩都两说着呢。 爹啊,说句不好听的,您也别不爱听。 就说您现在都多大年纪了,身体又不好。 真要是万一有个好歹的,他俩指靠啥生活? 到时候现学本事,现找事儿做,那岁数小孩行,岁数如果大了,还谁要他们呢! 你不趁着他俩年纪小,多学点本事,将来以啥为生啊! 你还能长生不老,管他俩一辈子咋地!” 陈厚魁眼睛一闪,理直气壮地说:“那我到时候要是真有个啥好歹的,不还有你么!你还能让俩兄弟饿死咋地! 我告诉你,没娘家兄弟撑腰的女人,在婆家日子也不好过! 你瞅瞅东头的丫崽子,跟娘家兄弟闹掰了,后头在婆家挨打受骂,都没人替她撑腰。 你看陈勤他俩是不争气,但你可别犯虎气,还是得跟你俩弟弟打好关系。 万一将来老温家有啥对不住你的,也好有个人,替你撑腰出气。” 陈秀秀本来顾忌自己老爹有病,不想说话刺激他,可现在,真是忍不住啊: “呵,所以我为啥要自己当这个大当家的,还不就是因为,我觉得,陈勤陈俭指望不上! 我只能指望我自己,给自己撑腰。 现在我谁也不怕,即便将来有一天,温家对我不好,大荒子辜负了我,我也能自己立起来。 可别再说啥让我待家里头别瞎折腾的话了。 我要现在真的就是个待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媳妇,爹啊,您还能不能说出来,将来您要是不在了,没人管陈勤他俩,让我接济他们的话! 爹,我话还先就撂这块,真有那一天,我绝对不会接济俩懒鬼! 他们自己都不努力,我凭啥接济他们。 从小到大,我不欠他们的!” 陈秀秀这也是实在压不住火气了。 老爹竟然还打算让自己当接盘侠,继续惯着俩弟弟,休想! 陈厚魁也恼了:“你说凭啥?就凭你是他俩亲姐姐!你就不能眼瞅着俩弟弟没吃没喝的!” “爹,你要这么说,那不然待会我跟大家伙宣布,我不认陈勤陈俭当我弟弟,我要跟他俩断绝姐弟关系!”陈秀秀也恼了! 咋地,一般人想有这么个人,替他们打算,还找不着呢。 自己真心想让俩个弟弟,学点安身立命的本事,老爹还这个那个的,自己可不是伏弟魔,别想拉着她,一起惯俩弟弟。 即便是姐弟亲情,那情分也是越用越少。 成家以后,那就是靠着一点血缘关系维系着,如果不能做到你好、我好、大家好,还跟水蛭一样,只想扒住不放,一门吸血,那谁能消受得了啊。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都越来气。 闹了个不欢而散。 陈秀秀一把从陈厚魁怀里接过孩子,气冲冲地,大步就走了出去。 遇见刚晒过小孩子衣服的曹寡妇,也只是略微点一点头,就擦身而过。 曹寡妇看着陈秀秀这面色,那可太难看了。 进屋再瞅陈厚魁那脸色,得,这个也不是多好看就是了。 就问:“当家的,这是咋地了?我瞅着,莫不是你跟秀秀俩人闹意见了!” 陈厚魁“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回道:“儿大不由爷!现在一个个地,都快爬到我脑瓜顶上作威作福了!人家厉害了,手底下管着好几千口子的人,不拿我这老爹当盘子菜了!” 曹寡妇“噗嗤”一声,听乐了:“你这人可真是的,谁要是真拿你当盘菜,把你吃喽,你能高兴?净说那气话! 哎,跟我说说,到底咋地了!” 陈厚魁就把刚才父女俩的对话,详细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