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媳妇没了符水,简直抓心挠肝。 又开始想招,能再从哪里捣鼓点钱呢,好再去买符水喝。 她就把主意,打到刘道云身上了。 这一天,趁刘道云媳妇没在家的空档。 她就拦住刘道云:“爹呀,我这肚子也不知道咋地,总不舒服。我这手里头,自从刘贤走了,就没钱。爹你能不能借我俩个钱,我去村头朗大夫那里抓点药吃。” 刘道云一听,这必须的呀,儿媳妇生病,儿子没在家,那肯定得好好给人家治病,不能薄待了呀。 进自己屋里头,就拿出来好些钱,给刘贤媳妇。 刘贤媳妇一瞅,这男人办事就是爽快大气,可比自己婆婆给的钱,多不老少。 这老些钱,最少能喝好几回符水了。 乐颠颠地她就走了,去哪呢,去天仙教买符水去了! 等刘道云媳妇从外头回来,刘道云还怪他媳妇:“你说你一个老娘们家家的,一天天不干正事,可哪儿乱走。儿媳妇生病了,你都不知道给她拿俩钱去看看病。这还得她跟我要钱,我才知道她病了。” 刘道云媳妇赶紧问他:“当家的,那你给她钱了没呀?哎呦妈呀,你可千万别给她钱呢!她呀,根本就不是病了,没钱看病。 她是拿钱呢,去那什么天仙教买符水喝了。 我也今天去孙三家,才知道的。 咱们陈家磨坊都传遍了。 都猜咱们家有老多钱了。不然儿媳妇哪能买了那么多次符水喝呀!” “啥玩意?儿媳妇不是病了,是拿钱买符水喝去了?”刘贤也一惊。 男人么,毕竟在外头闯荡过,多少比乡下女人,多了不少见识。 他一听这符水,还能让人喝上瘾,就觉得,这肯定不是个啥好玩意。 这天仙教亦正亦邪,不得罪,但也不能陷得太深。 刘贤媳妇这是咋回事,还喝起来没够了呢,这怕是不好戒呀! 就跟自己媳妇说:“等她回来,你好好跟她讲讲道理。这天仙教就是骗人的,那发的符水,还能是啥好东西。你劝劝她,别让她老去买着喝了。” 刘道云媳妇一撇嘴:“你咋不跟她说呢?干啥让我出头跟她说去!咋地,好人都让你做了,坏人让我当呗!” 刘道云眼睛一立:“你瞅你这老娘们,哪来的那么多话!关键我这一个老公公,儿子还没在家,我单独跟儿媳妇说这个,像话么! 知道的,说我是好心劝她戒符水的瘾。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当老公公的,要跟儿媳妇扒灰呢!” 东北说的“扒灰”,意思就是老公公跟儿媳妇有啥不正当关系,就叫“扒灰”。 刘道云媳妇“噗嗤”就乐了:“行,待会她回来,我就跟她好好说道说道。” “那是,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不然万一别人看她一门花钱喝符水,还以为咱们家多有钱呢,引来那胡子绑票可咋整。”刘道云对于儿媳妇沉迷符水,也是头疼不已。 刘道云媳妇也担心这个:“可不咋地,儿子也不在家,咱这老弱病残的,真有胡子盯上,可了不得呀。哎,对了,这以后啊,她就算是说出花来,也别给她钱。” “行,我知道了,她再要钱,我就说咱家没钱了。你也把钱藏好喽,不然这上瘾的人呢,保不齐啥事都能干出来。”刘道云真是拿这儿媳妇没招。 儿子不在家,几个孙女还死了,你说儿媳妇都已经这么惨了,要是给她来两句硬的,还怕她万一想不开喽,再有个啥好歹的。 本来她心里就没盼头,这想劝她,还得缓着来。 等晚上刘贤媳妇喝完符水回来了,刘道云媳妇也没睡,点着油灯等她呢。 她到底有点心虚,蹑手蹑脚地,就想偷偷溜回自己那屋。 那能让她溜么,刘道云媳妇就喊她:“咳咳,儿媳妇呀,你来,娘跟你说点事。” 刘贤媳妇蔫头耷脑地,就过去了。 刘道云媳妇就说:“儿媳妇呀,我都听说了,你跟那天仙教买了不老少的符水喝。哎,娘也不是说你,就是吧,这你爹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的,啥没见过呀。 看你喝符水上瘾,就说,这跟过去抽大烟差不多。估计你这符水,也不是啥好玩意。不然不能喝了还想喝呀! 儿媳妇呀,听娘一句劝,咱可不兴再去买符水喝了喔!那可真不是啥好玩意。” 刘贤媳妇心里话:“你就是舍不得我花点钱呗。知道喝符水得买,花钱你肉疼。哼,你是不知道喝了以后多得劲。 那感觉,贼舒爽。你说不让我喝,我就不喝了,哼!我才不听你的话呢!” 表面上却特别恭顺:“嗯呢,娘,我都听你们的,再也不买那符水喝了,您二老就放心吧。” 哎,看她答应得挺痛快,刘道云媳妇还挺欣慰的,毕竟娘俩处这么多年了,也不想因为这事,让儿媳妇心里存啥怨气。 看儿媳妇挺听劝的,就吩咐她:“那行,天不早了,那你早点回屋睡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