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往地上一躺:“我不管了,不管了,爱咋咋地吧!这么老多劫难,还说没了一关还得又来一关,没完没了, 不如躺平算了,哎咋地咋地吧,老子不动弹了,就不信这劫难还能找到我!” 他刚说完话,就听见外头“轰隆”一声,外头的光亮一下子就透进来了。咋回事呢,这防空洞,说是防空洞,其实就类似一个大菜窖,上头也没有啥防止爆破的装备。 幸亏日本鬼子扔的炸弹,只是在这跟前,这要是直接扔这上头,那这些人就得全炸死喽吗,一个不剩。 可就这也够呛啊,那上头被炸飞的东西,把顶给掀起来了,里头的人,或坐或卧的,全都急忙爬起来了,就看那天空上,还有鬼子的战机在低空盘旋着。 找目标呢。 这些人看着那飞机好像要往这边来了,吓得嗷嗷叫着,就往那梯子上头爬呀。 他们在的这个地方,离地面还挺高的,不爬梯子根本上不去。 这么老些人,都挤在梯子底下抢,那有体力不好的,都被踏在众人的脚底下,踩得嗷嗷直叫唤。 这时候谁管你叫不叫唤呢,爬上去跑哪里,躲起来,才有活命的机会。 爬不上去,说不定就得被日本鬼子的轰炸机,给炸死在这里头。 刘贤本来咸鱼躺平,根本就是爱咋咋地,不作为了。 反正要照小孩说的,他是一个劫难跟着一个劫难,咋也逃不掉。 那出去说不定也是个死,还不如要死,就躺在这里死得了,多少还能省点力气。 他在这躺着,黎万才抱着那受伤男人过来找他来了。 人家不想躺尸啊,还想着挣扎一下,毕竟小男孩,也没跟黎万才说啥劫难不劫难的。 关键就算小男孩说了,人家黎万才也未见得信这个。 黎万才那是整天跟死人打交道的人,要是信这个,那还不得早死早托生啊。 他可是缝合过数不清的肢体不全的人,都给整到阴间去骗阎王爷,假装健全人呢。 要说真记恨,那阎王爷早就把他给收走了,绝不会玩这么老多花样。 他抱着那男人过来,男人略清醒了一点,低声问:“二位,这是啥情况啊?咋回事?” 刘贤心里话,要不是因为你许诺的,啥后半辈子荣华富贵,我现在还好好都。蹲桥洞子底下吃杂粮野菜窝窝头呢,哪里用得着为了救你一命,跑这儿来,左一劫,右一劫的呦。 可已经付出那么大的本钱了,他现在再迁怒于这男人,也没啥意义,不利于以后的发展。 就回答:“日本鬼子的轰炸机,来炸咱们这个城市了,现在咱们在医院建的防空洞里头。 这刚才日本鬼子一个炸弹,扔咱们旁边了,这不,把这防空洞顶子给炸没了。 就怕日本鬼子从飞机上看到咱们,再给咱们扔炸弹,大家伙都抢着要爬出去呢。” 那人咳嗽两声:“别跟大家一起挤,人多,容易没等爬出去,没被日本鬼子给炸死,先被自己人踩死喽。咱们等最后走。” 这时那人抬头朝天上一瞅,大喊一声:“快趴下!” 就听见“轰隆”一声,这炸弹直接扔人群里头了。 趴下的人还稍微好那么一丁点。 那些没反应过来,没趴下的,基本全炸死了。 地上全是残肢断臂,还有人的各种器官,血流成河啊! 那小男孩直接炸到了刘贤的脑瓜子旁边,只剩上半身了,腿都炸没了。 嘴里往外头吐着血,还笑着跟刘贤说:“可惜,可惜······还没有给你,讲完小蛇蛇,的故事······” 刘贤看见刚才还神神叨叨、活蹦乱跳的一个小孩,就这么躺在血泊里头,他嘴角哆嗦半天:“你,你说,你说,我这次绝对听完,不打断你!好孩子,你说,我,我好好听着呢!” 那小男孩嘴角咧了咧:“真想,真想看看未来的美丽新世界是······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眼睛瞪得大大的,空茫地看着天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刘贤这么大岁数的男人,嗷嗷就哭起来了,哭得像失孤的独狼一样,“蹭”就蹦起来了,手指着日本鬼子的轰炸机: “小日本鬼子,我操你们邪奶奶的!你们他妈的都不得好死!畜生,畜生!你们这些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畜生!” 黎万才一把就把刘贤给按倒了:“你是不是傻?你找死呢吧!那轰炸机离地面那么近,万一看见你,再给你一炸弹可咋办呦!” 刘贤呜呜哭出声:“妈的,日本鬼子不是人,他们把能给我算出劫数的小孩给炸死了! 呜呜呜——以后我可咋办呢,小孩一死,这再也没人给我算了!我这还一步一个坎的,我,我死定了!呜呜呜——” 黎万才跟那受伤的男人,嘴角直抽搐,还以为这人是伤心小孩被炸死了呢,结果,人家是因为小孩死了,没人提醒他啥时候有劫数了。 他俩在那边,也听见刘贤跟小孩的对话了,知道刘贤估计是让小孩给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