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振中上车后，秦凡发动了车子， “先去吃点东西？” 蔡振中：“行。” 白天一直在警局听警察同志说新的“证据”，虽然中午吃了点东西，但是也没吃好，现在确实饿了。 秦凡开车子，在一个有停车位的路边停下，向一个家常菜小店里走去。 蔡振中先看了一眼招牌，又往店里扫了一眼。 一个百十来平米的小店里摆着几张桌子，虽然干净整齐，但略显有点拥挤。 其中几张桌子已经有些穿着农民工衣服的汉子，或是在吃大碗宽面，或是在吃大碗炒饼， 身上带着的灰尘表明他们应该就是从附近某个工地刚下工的工人。 蔡振中露出一丝嫌弃的目光，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进这么小的店吃过饭，更别提旁边还有身上脏兮兮身上满是汗味的农民工了。 “秦总秦总~” 蔡振中连忙快走两步，他不可能直接说他看不起这家小店，也不想跟农民工坐一块吃饭，便笑呵呵对秦凡说道： “秦总，认识你这么长时间，还没请你吃过饭。” “今天必须给我这个机会。” 秦凡倒是没有跟蔡振中客气，笑呵呵说道： “好啊，那待会付账的时候你掏钱。”说罢便继续往店里走去。 蔡振中连忙上前两步拦住秦凡， “等一下等一下，秦总，我请你吃饭，怎么能在这么小的地方呢？” “这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蔡振中是个抠门的人呢。” 蔡振中环视四周，看到了不远处天还没黑已经开了灯，金碧辉煌的高档酒店， “秦总，这边请~”蔡振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手示的方向正是不远处的高档酒店。 秦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酒店，又看了看跟前的家常菜小店，明白蔡振中的心思了。 对秦凡来说， 吃饭只要饭不是很难吃，吃饱就行，根本不喜欢搞什么排场。 显然蔡振中习惯了大少排场。 秦凡对蔡振中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需要蔡振中这个证人和他手里的证据。 根据蔡振中之前的坦白，以及蔡振中在警局门口跟他父亲的对话， 秦凡对蔡振中来说，也只是蔡振中想达到某种向他父亲证明的手段。 两个人属于互相利用合作关系， 秦凡不会跟蔡振中讲什么不要看不起小店，不要嫌弃农民工的话， 关系没到那种地步，没必要。 现在求同存异就行了。 “蔡少要是不习惯家常菜的口味，蔡少可以自便。” 秦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没有任何情绪， “等会吃完了我们在那边广场碰头就行了。” 蔡振中他不傻， 他知道他嫌弃小饭馆，不想跟农民工一起吃饭是一种非常不好的歧视， 他想跟秦凡交真朋友，好让秦凡帮他介绍认识秦左右， 他自然不可能让秦凡觉得他是存在某种高贵的歧视， 于是一边用手理头发掩饰尴尬，一边解释道： “不是不是，我是想着请秦总吃饭，怎么能在这种小饭馆呢？” “这太失礼了。” 秦凡平静认真说道：“谁觉得失礼？” “你请我在这家小饭馆吃饭，我不觉得失礼，别人觉得失礼碍他们什么事？” 蔡振中因为心虚挠头的动作都不自觉加快了， “不是不是，秦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凡是真肚子饿了，不想跟蔡振中多废话， “蔡少，我还是喜欢你坦诚的样子。” “蔡少请便吧。” 秦凡又朝着不远处的高档酒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自己转身往小饭馆走去。 蔡振中被戳破，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羞愧， 他自然不可能自己去高档酒店吃饭， 连忙追上了秦凡。 秦凡进了店后招了招手，“老板娘，来一份炒饼，大的。” 秦凡作为在农村长大的孩子，他要是真饿了，就喜欢吃一大碗面条或者一大碗炒饼。 老板娘听到后笑盈盈对秦凡点了点头： “好嘞~” “一大份炒饼！” 老板娘看到蔡振中也走了进来，拿着菜单刚准备上前问， 蔡振中听到秦凡要一大份炒饼，为了表现的合群也喊道， “老板，也给我来一份炒饼，大的！” 老板娘脸上始终带着喜庆的笑容， “好嘞，再来一份炒饼，大的~” 或许这个小饭馆没有服务员上茶水，但是老板娘脸上的笑容，让秦凡感觉很亲切，很自然随和。 蔡振中在秦凡对面坐了下来， 因为身后那桌有四个农民工在吃饭， 蔡振中往前拉了拉凳子，尽量跟身后的农民工保持着距离。 秦凡看在眼里，也没有多说什么。 “真香啊，秦总，这家饭馆一闻味儿就知道做的饭很好吃~” 饭还没上，蔡振中没话找话说道， 秦凡淡笑点了点头，也随便跟蔡振中聊着， “蔡少上次吃炒饼是什么时候？” 周围吃饭的人听到蔡振中叫秦凡秦总，秦凡叫蔡振中蔡少，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秦总还挺正常， 但是蔡少？ 蔡振中为了表现的不那么另类，笑哈哈回道：“秦总别再叫我蔡少了，我就是个普通人。” “炒饼我经常吃的，三天两头就吃一大碗。” “有时候这么一大碗我都吃不饱！” 蔡振中想表现的他就是个普通年轻人，加上他装纨绔的经历，这让他在说谎的情况下，不自觉就有点不靠谱了。 秦凡注意到老板娘听到蔡振中的话后，放下正在算账的笔，就往后厨走去。 像这种经常来农民工的小饭馆，老板都是非常实在的人，他们不能保证自己做的饭是什么绝顶美味的佳肴，但是一定会让你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