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莫慌,我倒想看看这位想跟本王抢女人的水匪是谁。” 糜华犹疑道:“辰逸,你能听到陈管家话?” 刘俊没有回答,却站起身来,对陈管家道:“老陈叔,且带我去会一会这伙水贼。” 陈管家摇了摇头,“王爷,方才他们是在庄外派人传来口信的,只说......只说明日辰时会派八乘大轿来迎娶小姐过门,说完人当时就走了。现在老仆却是不知该去何处寻人。” 刘俊不禁一愣,“这样啊,好吧,那就待明早再说吧。”随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老陈叔,却不知庄中治安负责人是谁,能否将其唤来此处?” 陈管家应喏离去,刘俊又提高了声音,“彦明,速来!” 阎行应声而入,“王爷,唤某何事?” “去把赤影分为明暗两组,今晚糜家庄园的警戒便交给他们了。” “喏!”阎行转身离去。 厅内,糜贞却是看着刘俊柔声道,“辰逸,这......阎行......” 她虽没有明说,刘俊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无非就是看着闫行年轻,也不曾见闫行展露过什么手段,更无战绩,是以心中存疑罢了。 刘俊心中颇有点哭笑不得。 也对,从阎行与庞德进平原王府后,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两人走了狗屎运,被王爷青眼相加。 毕竟,所有参与河间祭祖的人都是看着两人被追杀的,像这种败军之将自是容易招人非议,虽没有人明说,但有些东西须要说吗? 更让人憋屈的是,这种东西你还偏偏无从解释,你总不能逮人就说我很厉害吧。就算你说了又如何,就算人家说信你又如何,但看你的眼神...... 但刘俊心里可是明白得很,那庞德在《三国演义》之中可是抬棺出战关羽的存在,最近虽败,却也是让关羽敬服。以关二哥那看谁都是插标卖首的高傲,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人还真不多,庞德便是一个。 而阎行更猛,被羌人称之为“神威天将军的锦马超”都差点死在他的手中。 当然,刘俊也是无从解说,投给糜贞一个放心的眼神。 一夜无话。 腊月的清晨,辰时的天色方才放亮。刘俊已经打了几遍拳法,正洗着脸。却听门外响起了糜贞的声音,“辰逸,你起来没有?” “进来吧!” 糜贞蹦蹦跳跳应声而入,“来了,我们去庄子前看看,看看那帮水匪是不是真的会来。”看她那副样子,一点也不担心害怕,似乎要被抢的不是她,反而像是个吃瓜群众。 “呵呵,急啥,先去吃点早饭,慢慢再去看看,放心,有阎行在,那些上了岸的水贼,翻不了天。”刘俊也像个没事人一样,一手提着枪,一手牵着糜贞走了出去。 而时刘俊口中的阎行,则满是兴奋地站在糜家庄院门口,看着停在一旁的大花轿。对方昨晚还真没说错,果真是一乘八人大轿,几个轿夫正站在轿子旁边,不过他们的样子却是闪闪缩缩,一副想躲起来却又不敢躲的样子。 “你们的正主还不来吗?娶新妇新郎官不来接人的?”看着一群轿夫,阎行没好气地问道。 看着一脸急着的阎行,众轿夫里有一个胆子略大的回应道,“大爷,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只是拿了轿钱,说来这里接人的。” “你大爷的,一群怂货!”阎行狠狠地骂了一句,将挎在腰间的环首刀不停地拔出一小截复又插回去,一副即将暴走的样子。 “我们真不知道啊!”见阎行即将暴走,然终究是没有杀人,众轿夫壮着胆子,战战兢兢答道。 正说话间,忽闻锣鼓之声,却是一队迎亲的乐队在奏乐,正往糜家庄园而来,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乐队越行越近,演奏声越来越响亮。 “锵!”环首刀出鞘,一道惊鸿划破长空,赫然插在乐队第一个人脚边,乐曲骤然停下,四周寂静无声。 “再有喧哗者,死!”阎行那张刚毅的脸上浮现猪肝色,却偏偏很无奈,像这轿夫,乐队,明眼一看就 以此为生的,他们都不是正主,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阎行有郁闷到吐血的感觉,更有一股杀人的冲动。 乐队也被几个赤影一并赶到了轿夫旁边,看着暴走的阎行,从轿夫与乐队吓得边大气都不敢喘。更有个赤影卫将环首刀捡了回来。 “锵!”刀归鞘,吓得众人又是齐齐一惊。 “呵呵,那正主还没来吗?”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却见刘俊与糜贞正一左一右地扶着糜华走了出来。几个身后还跟着一个陈管家。 “卑职参见王爷。”见刘俊出来,阎行赶紧上前施礼。 “正主还没来吗?”刘俊摆了摆手,示意阎行免礼,却指着一旁的轿夫与乐队又问,“他们是......” “王爷,他们是水贼请来的迎亲仪仗队。“阎行无奈地摇了摇头。 “哦,让他们回去吧。告诉他们,今天这里也许会死一些人,想死的话可以留下。”刘俊的话并没有压低声音,不待阎行转述,众人早已一哄而散。 “哈哈哈,某今日成亲,却不想有奸夫早来一步啊,这是要与某抢亲?”马蹄声哒哒,却见远方来了三十余骑,如离弦箭般往糜家庄园而来。 刘俊朝阎行扬了扬下巴,“彦明,你看着办吧。”他不太想去管,也乐得当个甩手掌柜。陈总管已命人搬来椅子,三人便毫无形象地坐下来化身吃瓜群众看热闹。 然糜老爷子却颇为坐不住,看着疾驰而来的水匪迟疑地问两人:“贞儿,辰逸,我们坐在这里不太安全吧。” “爷爷,这有何惧?这是镇北军,镇北军耶,你不曾听过镇北军的威名吗?”糜贞一点也不担心,笑嘻嘻地问自家爷爷。 一众水匪已到门口,却见一马当先之人托地跳下马,走向阎行。 然阎行却是冷冷地看着那人,也不搭话,手往空中一抬,顿时,周围不知从哪冒出一排排张弓搭箭之人,冷森森的箭头在里对着三十余水匪。 “放下武器,或者死!”阎行的话犹如腊月的寒风,吹得众匪一阵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