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自是不许的。但凡事都有例外啊。”刘俊笑道,只不过此时他的笑容在灯光中略显邪异。 石猛大奇,“将军,这有何例外可言?” “第一,刘俊对石老哥与陆飞的兄弟之情甚为敬佩,以生死相托,以妻小相托。且石老哥能五年如一日守护在这对母子身边,月娥大姐,你说,我与你共敬石老哥一碗可好?”刘俊给两人各自倒满了整整一大碗酒。 李月娥不曾想居然会有自己的事,闻言一愣却也马上反应过来了,“当月娥独敬石大哥,月娥谢过大哥五年相护之情。”说罢,双手端起酒碗,与石猛碰了碰,一饮而尽。 一碗酒下肚,李月娥的脸色越发通红。石猛自是不拒,他本出身于西凉军,喝酒吃肉那是常事。空着肚子喝酒,酒力很快便发作了,脸上也开始泛红。此时的石猛早已洗去了一脸的风霜,看起来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跟黄忠差不多。 “两位,先别忙着喝酒,先吃点菜,不然等下你们会很饿的。”刘俊笑眯眯地招呼着,自己也夹起一块肉嚼了起来。两人也开始吃饭。 “石老哥,你下一步准备带他娘俩去哪里?”刘俊有一搭地问着,却没等石猛回答,复又抓起另一只鸡腿逗弄着小柱子,“小柱子,回答叔叔一个问题,叔叔把这只鸡腿也给你好不好?” 石猛与李月娥被刘俊这神回路弄得有点转不过弯来,且不管他,中午到现在,两人确实也是饿了。 “好啊,叔叔你问。”又有大鸡腿哦,当仁不让!柱子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甚至连咀嚼也忘记了,小眼睛定定地看着刘俊。 “嗯,你告诉我,平时你管他叫什么啊?”刘俊手中的筷子一点,指向正往口中塞着一块肥肉的石猛。 “呃,这是石伯父啊,叔叔你不知道?”柱子满脸的不可思议,他 有点理解不了这些大人的思绪。 刘俊瞟了一眼在一旁低头吃饭的李月娥,那股怪异的邪笑再次浮现,“你说,别人家里的孩子都有一个爹一个娘,你不如管石伯父叫做爹那就好了。这样一来,你不是一样有爹娘了吗?” 柱子一听,小眼睛闪闪发光,拍着小手,“好啊,好啊,这样最好,我早就想这样了,只是......娘不让......娘还打我屁股。”光顾着拍手了,浑然不觉手中的大鸡腿掉在地上,却见李月娥臊红了脸,狠狠地瞪了一眼柱子,嘴里却似乎骂了一句,“不正经。”却唯独不敢看向石猛。 刘俊心里嘿嘿一笑,暗道:有门。 “石老哥,方才我们说什么来着?哦,对,我是问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刘俊的神转折转得还真快。石猛被他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吞掉口中的饭复又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方道,“石某暂时没地方可去,原在陆飞村中生活了三个月,却因我来路不正,累得月娥被村中之人说长道短。带他娘俩回到我村里,却因她带着个娃娃.......哎,不提也罢。” 石猛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他不说刘俊也能猜得到,毕竟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与孩子住在一起,且这孩子还管这男人叫伯父,去到哪都容易招人说三道四。 “嗯,这倒是个问题。”刘俊看了看李月娥,“月娥大姐,你怪石老哥瞒了你那么多年吗?” 李月娥看了看刘俊,又看了看石猛,先是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似乎又觉得自己这个自相矛盾的动作很是让人费解,方自开口道,“不错,刚才我还挺恨他的,恨他骗了我这么多年。但现在我不恨他了。毕竟,他照顾了我们娘俩这么多年,为了我们放弃了他所有的一切,也独自承受了那份失去兄弟的痛苦。” 刘俊默默地再给李月娥递上洒碗,“这些年,苦了你了,想来我每问你一次飞子的消息都是一次次地揭开你的伤疤,还在上面撒把盐吧。”李月娥幽幽地看着石猛,很是复杂。 石猛没有说话,再次端起酒碗,狠狠地一仰脖灌下。柱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俊手中不断晃动的大鸡腿,胸前衣服都快要被口水打湿了一滩。刘俊扫了一眼桌前的两人,笑嘻嘻道,“石老哥,月娥姐,你们两人好好聊聊,我带着柱子到外面转转。”站直身来,把手中的鸡腿顺手放在那盆鸡肉上,整盆给顺走了。 柱子都不用他叫,自然而然地便跟上了刘俊的脚步。就在将要出帐篷门口的时候,刘俊再次邪异地回头冲两人一笑,“石老哥,你们今晚就住这个帐篷了,酒菜吃完就休息吧,兄弟们都睡觉了,不会有人来打扰。” 石猛猛地抬起头,看着嬉皮笑脸的刘俊没好气地低吼了一声,“滚!”三四碗酒下肚,他似有所觉,这酒里有问题,浑身臊热不堪,却仍是强自克制自己心中的躁动。 “柱子,明天你就该改口叫爹了,你娘这次肯定不会打你屁股,来,吃块大鸡腿。” “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随着一大一小离去的脚步声远去,风里传回来刘俊的声音,帐篷里的气氛瞬间暧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