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打开胭脂涂在脸上了。 胭脂不是粉底,更类似现代社会的腮红,是暗红色的。 当江问梅看到他把红红的胭脂抹脸上的时候,不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萧淮又没给自己化过妆,先不提他知不知道这是腮红。 他涂胭脂的手法完全跟画老虎胡须一样,乱七八糟。 “怎么了?不好看吗?” “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江问梅捂着嘴偷笑。 “那我要不要涂开。”他现在还没涂开。 这要是涂开了,那不直接变成红脸关公了。 “别,别,你还是别涂开得好。” 陆沅时凑到萧淮面前,摸了摸他脸上的胭脂,又点了一下他的鼻尖:“挺好看,像兔子。” 江问梅:“???” 这大哥眼睛没问题吧。 这分明是老虎好吧。 萧淮眉头一皱,“兔子?有吗?你真幽默。” 江问梅想点头,他真幽默,但是看了一眼隔壁钟江元严肃的表情。 她决定不说话了。 差点忘了,这两人关系好像不一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陈冲傻不拉几地来到萧淮旁边:“我靠,兄弟,你是一点不会化妆啊,下次哥给你化。” 陆沅时一把揽过萧淮,“他不要你化,也不需要化。” 萧淮挣脱开来,无奈地看了他们两眼:“好啦,你们说什么啊,我买这个不是为了化妆,我自有用处。” 钟江元:“什么用处?” 萧淮:“她不是说可以遮住气吗?我很好奇,这气到底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你想怎么证明?”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沈云也看了一眼萧淮。 “很简单,等会我们都要去金乐门不是吗?” 沈云挑了挑眉,原来是这样。 说来也奇怪,刚刚死活也找不到的金乐门,遇见完这地摊之后转角就到了。 还没进入金乐门,里面的歌声便已经传了过来。 他们一行人进入金乐门,霓虹闪烁。 踏入金乐门,悠扬的舞曲和喧闹的人声扑面而来,舞池中,男女们相拥起舞,舞步翩翩,裙摆摇曳。 所有的人上半张脸都戴着假面舞会的面具,没有人能看得见他们的眼睛到底是瞎了还是没有。 四周的卡座里,绅士们西装革履,女士们手持酒杯,谈笑风生。 侍者们端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为宾客们送上美酒和美食。 酒香四溢,繁华又颓废。 “你们有预约吗?”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黑色西装服务生走了过来。 江问梅犹豫片刻说道:“我们是杨府过来的,应该有预约。” “哦,原来是杨府的贵客,这边请。” 他做了一个里边请的手势,走到一半,他忽然说道: “三叔告诉我你们有七个人,但是来的只有六位呢,还有一位出什么事情了吗?” 大家本来都走得好好的,因为他这一句话,全都停了下来。 先不提他是怎么判断出人数的事情。 他们一行人中,来了七个人,钟江元、沈云、陈冲、江问梅,金发女以及萧淮和陆沅时。 他为什么会说只来了六个人? 金发女顿时慌了,觉得队伍里是不是混了什么不干净的家伙。 甚至都已经打算说出个人特征来证明自己是人不是鬼的时候。 萧淮就晃到了服务生的面前,在他旁边又是吹气又是摇晃,服务生跟没注意到一样。 问题的答案不言自明。 钟江元不禁睁大了眼,好家伙,这胭脂涂到身上,寻思跟隐身差不多啦? 陆沅时看着萧淮笑着:“还有一位啊,被我藏起来了,怎么了,你想要见见?” 服务生赶忙摇头,来到一个放着几个面具的桌子旁:“那倒不是,只是多准备了一副面具。” “给我吧,我留着作纪念。”陆沅时伸手打算直接拿。 “那可不行,这里的面具啊,由我们金乐门特制,能够让我们短暂地看清楚东西的轮廓,不能外流的。” 短暂地看清楚东西的轮廓。 这里的轮廓会不会指的就是地摊阿婆口中说的「气」。 萧淮用了胭脂遮住了气,金乐门中的人看不见他的轮廓,自然就以为他不存在。 陆沅时一听,悄咪咪地从袖子里顺出了几枚银币放在了服务生的手上。 钞能力再次发挥作用。 服务生结结巴巴地说道:“哦,哦……七个人,没错呢,哈,哈。” 陆沅时戴上一个面具,另一个面具递给了萧淮。 萧淮并未戴上,而是把它收了起来。 服务生做了个请戴面具的手势:“各位,请戴上面具,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了你们从杨府而来,可能会引起不太好的事情。” “什么事情?”金发女怯声询问。 服务生轻轻咳了两声,很小地说着,就像是害怕被人发现一样:“杨府的人名声不太好,那位小姐害得我们所有人从此都看不清……” 还未说完,来了一位婀娜多姿的青衣女子,她拍了拍服务生的肩膀,折扇挡在唇边:“不能说的事情少说,引火烧身对谁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