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同汇聚一处的江河。 彼此交融,再也分不开。 夫君这些日子看来睡得并不安稳。 他衣冠不整,胸膛之上滑腻腻的出了一层细汗。 一贯清冷自持的人浑然被这蓄意撩拨燃烧殆尽。 眼下淡淡得晕上了乌青,南汐像个明目张胆的侵略者,颇有些享受他这般一塌糊涂,不再运筹帷幄矜贵自持的样子。 他如此,只有自己能够看得见。 她嘴角上扬,带抹轻车就熟的笑意。 夫君的身子,她最是了解。 他这些日子忍耐得厉害,丝毫未及反抗。 南汐的手从他的衣衫中退出来,捻起身上的帕子便要低下身子。 她身上的穿戴依旧十分整齐,除了被她揽住的后腰有些许褶皱。 但夫君… 眼尾带了狡黠之意默默打量。 自家夫君上下的肌肤都攀了薄红。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些慌乱,一张脸红得滴血。 马车一角,他溃不成军… 李宁祁的手掌一用力,捉住她的手让她无法动弹。 “夫人已经累了,哪里能再替我...” 捏过她手中的帕子,他先放下了人,将之提起安稳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单膝跪在地上,牵起南汐的手指仔仔细细得擦拭。 “夫君可还满意。” 南汐眉眼弯弯,将他上下颤动不已的睫毛看个清楚明了。 掌正大人难得的羞得吐不出话来。 他的身上衣衫褪至腰部,松松垮垮。 南汐突然觉得自己如此,倒像个寻欢作乐后还要欺负美人儿的登徒子。 “那个…姑爷…你们谈得如何了。” 安叔的话突然在外头响起。 李宁祁慌忙就要起身整理自己的衣物,脖子却再一次被南汐揽住。 她非要夫君这般,凑近脑袋,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李宁祁只觉得浑身颤栗不已,要出口的话都哑了。 “姑爷…你就别再生气了。” 轿帘被风吹起一条缝隙,只要安叔朝这里望过来,定能看见他此刻的凌乱。 偏偏… “咦,这不是将军府的管家吗?” 萧见川的声音从马车后传来,伴随的还有马儿的嘶鸣。 这家伙!出京都来这松阳做甚! 李宁祁眉稍直跳得厉害。 就听见外头安叔答道:“萧将军怎得来了松阳?” 萧见川:“京都那破地方处处是规矩,我实在是闲得厉害出京跑跑马。你在这处是?” 李宁祁:“……” 他应该给这人派些事情干了。 安叔有些为难的一瞥马车。 “我家少将军和姑爷来松阳办些事情。” 李宁祁:“……” 大可不必将自己也说出来的。 果不其然,轿窗被萧见川曲指叩了叩。 南汐扬了下颌,舔舐他的耳稍,牙尖轻轻磨着。 肉眼可见…… 夫君僵直了脊背。 “李大人,不如一同来赛一场。” 萧见川眉头一蹙。 这李宁祁怎得不出声,手指便要去探开那轿帘。 呼吸一滞,南汐得逞得后移身子,这才放过了他,慵懒倚靠着,欣赏夫君手忙脚乱。 就在那缝隙马上要被掀开之际。 她缓缓开口解围:“夫君要陪我前去寺庙烧香,怕是不能同萧将军跑马了。” 萧见川猛地停下了动作。 这李宁祁还要陪夫人烧香? 他可不是个信奉此道的人吧。 娶了妻就像重新投胎一样。 他摸了摸头:“哪座寺庙这般灵验,今日无事,我也一同去。” 安叔有些为难得搓了搓手:“这……” 萧见川是半点不见外,黝黑的脸上那如剑一般的眉毛一扬。 “人多…热闹!” 李宁祁:“……” 他整理好衣服勾指撩开了帘,冷冷睨着萧见川。 “若是无趣,不妨去找聂寒,他那处忙得很,你也去帮帮。” 安叔不明所以,只看着自家姑爷如此对着萧将军颐指气使,后背的冷汗都要滴下来了。 这段时日,整个京都都被这人搅得够呛,特别是萧府,在公主别院诗会之后。 几乎是给各大世家都上门致歉了。 只可惜…萧府在后头追着收拾都来不及,前头的萧见川不遗余力的继续得罪权贵。 皇上的病还没好,桌案之上厚厚两摞折子。 一堆是苦口婆心劝他立太子安民心。 一堆是弹劾这萧见川种种恶行。 这下子,倒是让皇上有点同命相怜,惺惺相惜之感。 李宁祁将辛拓挖上了明面,以他的盘算,皇上这两日定会让萧见川进宫见驾了。 故而这家伙这么懒散的时光不多了。 费尽力气将他调回京都,该做些实事了。 李宁祁听夜宁提起,这家伙得罪人讲究个雨露均沾,唯独裴府遭了两次罪。 也不知道裴知予得罪了他哪里。 萧见川张着口大白牙笑:“别这般小气。” 说着呢,他倏尔将自己的头歪了歪,盯着李宁祁:“你病了?脸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