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祁去了一趟郡王府。 不知说了些什么,第二日,平陵侯便驻了拐上御书房。 而不消一个时辰的功夫。 夜宁执了命令来到了晋王府门前。 管家去里头汇报了详情。 “老爷,血滴子的人将世子带走了。” 晋王眉头一皱,登时摔了手中的杯盏。 等他火急火燎赶出来的时候,李星昀已经被血滴子的人带走了。 看着院中坐在轮椅上的人。 晋王眼中泛着冷光,抬了手,四周的护卫们尽数退下。 “夜宁,你我之间的约定还作数吗?” 夜宁盘着手中的珠串浅笑:“王爷许我的,夜某可分毫不敢忘。” 晋王额角青筋直冒,冷哼:“既如此,你闯入府中带走我儿又是为何?” 夜宁挑了眉梢:“王爷,若不是约定在前,我怎会上府好好的请世子爷前去?你该是知道,血滴子办事的手段。” “如此说...我倒是该谢谢你?” “此事是由陛下示意,昨夜不少黑鸦军的尸体在世子爷京郊的别院被发现,而这些人皆参与了平陵侯刺杀,您近日因太后的事与他不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对此,您认为皇上会如何做?” 晋王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探究之色:“黑鸦军的事皇上知道多少?” 夜宁一张脸十分淡然,折了折袖口,歪着脑袋:“这件事自然掐在我手里,王爷放心。” 晋王看他那深邃眼眸里似笑非笑的瞳,薄唇一抿:“本王与黑鸦军自是一干二净。” 夜宁扬唇:“这是自然...” “我儿何时能归?” 夜宁叹了口气,颇有些为难:“掌正对这事盯得紧,若不是我,怕世子就会落在他的手上。那...” 晋王眉头皱得厉害,一撇身上那曲水紫袍子:“荒唐!不敢针对老夫,便对星昀下手,我倒要看看,皇上如今的翅膀到底有多硬!” 他不明白的是,皇上如今也很是头疼。 但平陵侯所告皆是事实,他差点命丧京都,如果真的如此,只怕平陵军会有动荡,而晋王对平陵一直虎视眈眈,只有应下平陵侯的折子,将平陵与晋王完全推至对立面,逼着晋王出手,这才能保无虞。 “有平陵侯在京都这么闹下去,只怕此事轻易了结不得。” 夜宁轻掀眼皮:“若是王爷能让平陵侯离开...我也定会去劝说皇上,将世子爷尽快放出。” 这样的提议理所应当,但晋王却讳莫如深地回望上那一双精明的双眼。 他在平陵军中埋藏的暗桩已然多年,若是没有精密布局就启用,只怕会折了辛苦多年的谋划。 夜宁也不再逼他,有些话,点到为止,再多说便会惹人怀疑。 “世子爷的事容我回去打点,还请王爷放心。” 人抬袖拱手转动着轮椅正要出府。 “夜宁,你在南宁的位置我可都替你打点妥当了...” 周围的护卫们皆单手抽出半截刀柄,一时之内,院子里寂静无声,只听得见落叶的声响。 夜宁背对着晋王,但能感受到这只老狐狸正盯着自己的后背,他浸润朝堂多年,掌控整个大南明朝多年权势,与他博弈,岂容小觑,今日一弈,是李宁祁与晋王的正面交锋。 脊背一凉,夜宁正了正神色。 “夜某多谢王爷,你我在一条船上,夜某静候王爷佳音。” 晋王摆了摆手,放人离开。 他刚一离开。 柳绾舟在侧院得了消息,一张宛若冰雪的俏脸顿时水光莹莹。 一出了屋子,便急急赶来见晋王。 双膝一软,跪在院中。 “王爷...求您...救救世子吧。” 晋王收回刚刚那漆黑的眸子。 他失了手没有杀死平陵侯,本来要是人住在驿站,也可得手。 却不想,谢南汐直接将人送进了怀安郡王府。 那一位纨绔虽然不着调,但皇上为显恩宠,给他配的都是好手,再想得手,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 本来刺杀若成,平陵的部署皆在掌控之中。 一朝夺势,掌了兵权,必能打破如今胶着的场面,重新将那小皇帝压制。 却... 一而再再而三的败在谢南汐的手上。 他咬了牙:“偏偏这般刚好!” 还有李宁祁,自己并未告知他这般的谋划,故而他出手,晋王无法责怪。 只恨得满脸愠色。 感受着晋王浑身上下的凌冽,柳绾舟哀求的哭腔吓得立刻止住。 晋王拂了袖子,捏了捏眉心。 “管家,送世子侧妃回屋休息。” 柳绾舟摸着肚子,止住脚步哀求着管家:“齐叔,世子有难,我实在无法躲在屋内独善其身,还请您让绾舟出一趟门吧。” 管家赶紧弯了身子:“您还有身孕在身,王爷交代了...” 柳绾舟满是愁绪的脸上瞬时便挂了泪珠。 身子低低地福了一礼,哀求的放低了姿态,带着哭腔:“齐叔...” 管家连忙慌张的将人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