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耳鬓厮磨,李宁祁总算是肯放开她。 恐她受寒,又去暖炉里掀了掀炭火,这才上榻,顺势就将人搂了过来抱在怀里,动作熟练的让南汐都来不及躲开,只得悻悻然任由他:“夫人还有什么想问的?” 南汐将头懒懒地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听着里头蓬勃有力的心跳声,一阵心安。 “所以太后的事是你安排的?” 李宁祁颔首:“我在宫里有许多人手,任了血滴子掌正以来,便一直着手布置,今日的事她要害我,我自然以牙还牙。” 南汐一愣:“血滴子掌正?这么重要的事,你便如此轻易的就告诉我了。” 李宁祁拱了拱身子。 南汐:“......” 低下头,在这人的臂膀上咬上一口,直到留了泛红带着血点的牙印这才松嘴。 李宁祁不敢动了,哑然一笑道:“夫人不能怪我,你实在好看。” 这是实话,他的眸子黏在这人的身上,看都看不过来了。 好似要将人的每一寸肌肤都记下来,刻在心口上。 “夫人...” “嗯?” “我太过贪婪,只想着现下便是死了,入了地府面对那无数索命之人,也无惧无悔。” 南汐又咬了他一口,只不过这一口却不舍得用力了。 “你若是死了,我便再娶个十房夫婿,定然不为你流一滴眼泪。” 原以为像他这样的小疯子定会吃味,没想到他却停顿了一下,声线中带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味道:“嗯...” “嗯?” 南汐忽有些不悦,冷下了脸。 “夫人心中有我,我便已然知足,若是我死了,旁的人能替我照顾好你,我自然...” 南汐闷闷的问:“既然这样,当初何不让我嫁给李星昀?” 身后的人明显一僵,抱着人的力道加重了两分,下巴抵在南汐的头顶上,一双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下来。 “夫人这是还记挂他?” 南汐有些好笑:“你若死了,我找旁的人都行,为何他不行?” 李宁祁道:“其他人进不去你的心。” 南汐:“......” 这小疯子! 她正过了身子,将这人摁在床榻上,手指抚过他的眉眼,细细圈画上面的轮廓。 心中感慨:当真是好颜色啊。 忽然有些理解那些流连美色的多情才子了... 咬了咬牙,她正声问他:“你我如今这般,说明了什么?” 下头的人眸光微敛:“夫人喜欢我的身子。” 谢南汐刚握上了的拳想打这人一顿,今日...这...手腕还在发酸呢... 嗯...又十分没办法的悄然松开指尖。 这人说的也没错。 自己确实贪图美色。 她叹了口气,勾起了李宁祁的下巴,迫他睁开眼睛看向自己:“我发现,自己喜欢你。李宁祁!你听明白了吗?” 态度强硬,上翘的唇带了两分霸道。 看着下头的人满脸震惊的喜悦,一颗心满满当当了起来,飘飘然的。 若是长了尾巴,怕是此刻要翘到天上去。 她在这人的嘴唇上摩挲着,继续道:“确实...你要说是容貌,京都中能找出旁人来与你相较,怕是很难,不过...我喜欢你这张脸,也喜欢你这个人,今夜,这话说的清楚了?” 软软的哑哑的应了一个“嗯”。 南汐心情大好,再瞧自己这副样子,似乎像个昏淫无道的暴君。 明明...今日是自己辛苦了。 但这人总算没有再说什么死不死的话了。 奖励似的低头含了他的唇,再蓄意的一咬。 而后心满意足的入睡。 平稳的呼吸声传入耳朵。 李宁祁紧了紧手,将她软柔的腰再往自己的位置捞了捞。 手掌之中,竟是温润一片。 今夜这般好的光阴,自己可真是该谢谢小皇帝啊。 宋谦入御书房的事,是李宁祁一手安排,皇上是想杀他,可如今他与太后二方皆有势力受损,想维持一段平衡休养生息。 这般好的局面,怎能让他们舒坦,既然如此,他便来做这个点燃引线的人,给这场快要闭幕的夜空送上一片绚烂可好。 至于今夜的这些人,等消息报给皇上之后,便会由血滴子的人亲自料理。 李宁祁从不是心善的人,皇上这么有兴趣沾染他的家中事,那想必后宫的琐碎很快便会摆到台面之上。 如今皇后已然知道真相,盛家的立场会被动摇,李宁祁并无把握掌控盛淮中,但只要盛家不继续帮扶皇上,计划便又近了一步。 鼻尖上是南汐的发丝香味。 李宁祁默默阖眼:夫人,这个人,我替你去杀。 谢家军世代忠良,若是南汐知道杀父仇人是皇上,这个仇,她报还是不报? 他污秽不堪,弑君的事,便留给自己好了。 南汐只需走明光璀璨的正道。 ...... 柳问和秋雨大婚之日已至,无数的宾客们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