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绾舟万万没想到,那沈言看见了他,便要开口叫她,外头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朝这里看过来,她咬了牙暗道一声倒霉,赶忙便让沈言快些进轿中来。 一上了轿子,沈言却换了脸,当即就把她的手擒住压在了身下。 马车在一偏僻陋巷中停下,这车夫是柳绾舟花重金收买的人,每次去沈言处都靠着这人,故而知晓内情。 车身上下摇晃了几下,沈言这才起身捏住了衣裙不整正哭哭啼啼的柳绾舟的下颌,恶狠狠道:“都是你柳家干的好事,将我沈家赶出京去,我定然也要柳家身败名裂。” 说着,一把就扯开了柳绾舟的衣领,揪着她就要往外头去。 这人是气急了,刚刚在怀安那吃了瘪,此刻更是火冒三丈,想与柳家博个高低,如今,他近不了柳问的身,但柳问妹妹的清白可拽在他的手里。 柳家不是书香门第吗,柳问是个清高的承学知之士,他便要将这一切都踩在脚下,还有那晋王,他是太后一派,也合起伙来,让沈家做了弃子。 那便让晋王府也戴个绿帽子被整个京都的人耻笑! 他状若疯癫,不由分说,扯了柳绾舟就掀开了帘子。 车夫看过来,只见柳绾舟酥胸半露,衣不蔽体,白花花的脖颈胸脯一片都露在外面,当即就愣住了。 沈言十分猥琐地一笑,冲着那车夫道:“我不要的破鞋,你想试试吗?” 听到这话,柳绾舟吓得连连摇头祈求,只道自己什么都愿意做,还求沈言放她一马。 沈言扯着她的头发就放下了车帘,独留那车夫在外头忍不住喉结一滚,啧啧回味。 “我之前让你将晋王府的东西偷出来给我,你左右推拒,如今沈家马上就得奉令出京,我没耐心等你慢慢图谋,晋王府的那些珍宝价值几何我心中有数,今日你若拿不出十万两,那便等着被扔到大街上去吧。” 柳绾舟没想到,沈言因为柳问就这么恨上了自己。 心中对沈言怨恨,巴不得他立刻就去死,但更恨柳问,是他让局面如此难堪。 身为兄长,他的那些虚情假意自己半点不稀罕,如今,却要为了他做的事情这般受辱。 “十万两,言哥哥,王府里都是王爷和管家执掌,我又不得世子喜爱,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银两?” “拿不出?那我就让那车夫先进来享用一番,再将你的衣服剥了扔到车道上,我倒是让大家开开眼界,这高门贵眷的身子有何不同。” 沈言这个人淫邪恶劣,他说出的话柳绾舟不敢不信,这人是真的会不顾自己的死活的。 但十万两的银子,即便赔上柳家给的所有嫁妆也定是凑不齐的。 咬着牙,她双目湿润,含着泪光,一手被牵过了沈言的手,附在自己的小腹上。 楚楚可怜道:“言哥哥,绾舟腹内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你当真要如此狠心吗?” 此话一出,沈言微愣。 他荒唐了这么些年,倒是还没有过孩子... 肥胖的手指摸上了那有些凸起的小腹,沈言觉得十分的陌生又有些茫然。 摇了摇头:“贱人!你莫要骗我,这些日子咱们可没少同房,若是你有着身孕怎会安然无恙?” 柳绾舟内心翻了个白眼: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要是因此落胎更是成全了她,但这废物是个银样镴枪头,每次行事不过五六下的功夫就缴械投降,根本伤不了胎气。 面上微红,她娇羞道:“言哥哥每次都十分心疼绾舟,故而孩子平安得很。” 说罢,她从袖子中取出一医单递与沈言瞧。 李宁祁威胁过让她不可吃那堕胎药,她便日日期盼着这孩子能自己出点事,今日刚好去医馆把脉,结果那医单之上,却说她的孩子在腹中很是安稳。 沈言瞧着真切,抖了抖医单,心上一计,当即舔了脸笑就将柳绾舟扶起,又给她拉上了裸露在外的衣裳。 “绾舟,我刚刚是一时气急,这可是我沈言的第一个孩子,你定要好好养胎,将他生下来,来日,这便是小世子,今日王府的一切,来日都会是他的,到时候,我便从宁州回来找你,我们一家三口再团聚不迟。” 这算盘珠子都要崩到柳绾舟脸上去了。 但她只能泣血忍下:“嗯,我自然都听言哥哥的,只是言哥哥要离京,绾舟心中不舍。” 沈言屈指一勾她的鼻梁,就将人搂在了怀里,埋下头不住地吸吮着柳绾舟的耳垂。 忍下作呕的感觉,柳绾舟只能半推着让他不要伤了腹中的骨肉。 最后,沈言还是要走了柳绾舟身上全部的银两。 连一根珠钗都不放过。 沈家当天便收拾妥当上路离京。 不消半日,来到了京郊。 一木推车上堆满了恭桶,挡在了那山路的中间。 马车一顿,沈确很是不满,打发着车夫赶紧将人赶走。 却只见那恭桶一下子从车上滚落了两个,顿时恶臭熏天。 一个杵着长杆子的老头,艰难地挪着步伐,呜呼哀哉地去捡那恭桶。 沈言被熏得快要晕厥,从马车上下来,几步上前,一脚便要去踹那老头,却没想到那老头身子后移了一步,举起了手中的长杆便抽在了他的腿肚子上。 “啪”的一声响,沈言哀嚎着就叫出了声。 那老头捡起了恭桶,指着沈言便道:“你还想偷我的恭桶!不长眼的东西!” 沈言气得够呛,一把拔出腰间的匕首,摆手让后头赶上来的小厮们停步,自己便恶狠狠的打算亲手结果了这个老头。 刀子猛地向前一冲,破空一只羽箭将他的胳膊射穿,老头眼疾手快的将那捡起来的恭桶就套在了他的头上。 而后将人一扭,就一屁股坐在了沈言的身上。 沈言挣扎,哀嚎,扭曲,却没想到一个瘦弱不堪的老头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直压得他起不来身子。 四周山坡上飞奔而下许多蒙面黑衣人,拔出了长刀,就将这一列马车围在了中间。 沈确出了轿子,眉头一紧,抱拳道:“各位侠客可是山间义士,在下不过是还乡,随身所带银钱不多,还请诸位义士放了犬子,我自当将家财尽数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