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时都感觉到了很不妙的气息,统统决定先下手为强,只留下几个押着许时愿的人,剩下全部朝着李乐星一拥而上。 李乐星手中的剑犹如一条吞噬生机的鬼锁,几个旋转翻飞,解决掉了一大片的人。 那些人都没死,只是被划了好几道口子。 很奇怪,她明明不懂剑,可此时却是福至心灵一般,与那把剑契合完美,形如流水。 李乐星打翻冲上来的人,他们纷纷倒地不起,伤口上的黑气像是成了精的绳子一样将他们缠来缠去,他们只能顾着与黑气来回缠斗,根本分不下心再站起来和李乐星动手。 解决掉他们,李乐星直接几个跃步到了许时愿跟前,拿着剑对其余几人又是一通挥砍。 几人也纷纷倒下,与身上越缠越紧的黑气搏斗不休。 李乐星拉起许时愿。 “没事吗?” 许时愿摇了摇头,看着她漆黑的双瞳,心里很难受,有很多话想说,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一句:“我们快走。” 李乐星拉着许时愿飞速地穿梭在城中。 此时还是夜半时分,城门还没有开,但是也来不及了,得想个别的办法出城。 峪州城是江家管辖之地,而那户人家听之前那个大小姐说是江府别苑,那肯定和江家有着密切的联系,万一通知到江家追杀他们就不好了。 李乐星别提多郁闷了,明明是为了救人夺剑,可却莫名其妙被误会成背锅侠了。 身上还有点疼,不知道何时受了点伤,李乐星迅速从怀里掏出两个瓶子,递给许时愿一瓶,剩下的自己喝掉了。 “快喝!喝完看看能不能御剑,我们得赶紧逃出城外去,另外你再试着给秦不言传一条消息,看看他有没有回应。” 许时愿没回话,只是点了点头,仰头迅速地喝完了瓷瓶里的东西。 果然那点小伤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恢复了,他二话没说掏出储物石中的玄铁剑,直接拉起李乐星站了上去,往城外飞去。 夜很漫长 ,有人在熟睡,有人在逃命、还有人在大发雷霆。 江府别苑,大厅中灯火通明,贵气堂皇。 可是气氛却很凝重,压抑得屋内众人连喘息都觉得费劲。 一个山羊胡老者面目阴沉,他坐在桌前,看着面前跪了一地的手下,又看了一眼在旁边小声啜泣,鼻子都哭红了的小姑娘,眼中更是不耐。 “别哭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者声音低沉,带着怒气。 吓得小姑娘不敢再哭,她抽噎了两声。 “爷爷,我睡觉时突然醒了,就发现有几个黑衣人在我房间,吓死了,然后有一个黑衣人看到我醒了还把我打晕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在大门外面,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她鼻头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看着样子委屈极了。 “所以你也不知道门外那刚刚逃走的两个人是谁?” 小姑娘摇摇头小声道:“我没看见有人,我醒了就发现自己坐在地上,很害怕,我就敲门直接进来了。” 老者没再继续问下去,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下面跪了一地的人正是后面出去围攻李乐星和许时愿的,他们之前在宅院内和那几个黑衣人正打得难舍难分,突然间那些人都相继爆开,吓了他们一跳,只见爆开后一股股的黑气争相飘出了府外。 上头立刻下令让他们出去围捕黑气,结果等他们出去后,黑气却不见了,反而看见外面站着一个少年和一把剑在对峙,他们直觉少年是黑衣人的同伙,也有可能是他们的首领,想也没想就直接围住了他。 可奇怪的是,半途中又冒出一个小丫头,那原本和少年对峙的剑又转而飞向了她,少年也开始反抗他们,想去抢了把剑。 他们也不明所以,直接先制住少年,再向小丫头出手。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把剑好像是那小丫头的,被她握在手中把他们杀得毫无反抗之力,然后带着少年逃之夭夭。 主要是那把剑甚是邪门,冒出的黑气不但能把他们轻易划伤,还跟一只只长虫一样,想着往他们的伤口里钻,甚是恐怖,让他们根本分不出精力再去对付他们。 他们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冷汗涔涔。 后面那些黑气有的消散了,有的却真的趁他们不备钻进了伤口里,只是暂时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感觉。 几个人心中不安,但是因为办事不利,放跑了那两个同伙,也不敢多说,战战兢兢地跪在家主面前。 “你们几个滚起来吧,赶紧去通知主家派人尽快死守城门,不要放走那两个小鬼,来人给老夫更衣,老夫这就去主家走一趟。” 山羊胡老者果断又迅速地吩咐完,又转头对小姑娘说:“你这丫头从明日起给我老老实实在房里呆着,哪都不许去!” 江小姐抹着眼泪被丫鬟带了下去。 老者也进了内室准备更衣。 跪着的一群人都赶紧起身,准备听家主吩咐行事,结果几人走到大门口,最后面的人毫无征兆地就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扑到了前面的人身上。 前面的人也来不及反应被扑倒,再压向更前面的人。 于是,他们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压一个,噼里啪啦,倒成了一片。 还在内室的老者都被大厅门口如此巨大的动静吓了一跳,换了一半的衣服还挂在身上,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见此情景,怒不可遏,山羊胡子都颤抖了起来。 “你们这群废物!统统给我滚去领罚!” 摔成一片的人好半天才爬起来,也不敢多说什么,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走了。 只是没走几步,不知道又弄出了什么动静,噼里啪啦的,哀嚎声响彻了一片。 山羊胡老者绝望地闭了闭眼。 “一群蠢才!蠢材!我江家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