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暗自反思,笛飞声却觉得荒谬至极。 “堂堂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正道武林第一人,十年光阴竟做这些无聊之事。” “笛盟主你实在太武断了,这柴米油盐它可是比练功都难,我跟你说做菜就更难了......” “我不想听你废话。” 笛飞声打断他,“现在就跟我去找灵药。” 好了以后就得跟我打! “哎等等!” 李莲花见状赶紧喊停。 要命,又要被这人给缠上了,这药性怎么还没发作呢?早知道这么慢就应该问问系统有没有法子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笛飞声越听越窝火,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耐心耗尽后直接提人飞起来,打算带他去百川院丢丢人。 “哎别呀,慢点慢点,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吐了。” 笛飞声果断停下,把人往前一推。 “吐。” “哎哟,吐,又吐不出来了。” 笛飞声:...... 笛飞声清冷的眼神就这么盯着他,不说话。 李莲花无奈,“我只是说个谎让你停下来,你飞的太高了,这内力一断会摔得很惨的。” “什么意思?我的内力......” 笛飞声下意识运功,忽然发现周身内力已经使不出来了。 “观音垂泪?” “聪明。” “你下毒。” “哎别过来,这君子动口不动手,是一品坟里面的修罗草。” “南胤三大秘术,修罗草。” “笛盟主还真是博学。” 李莲花老神在在,又恢复了些许淡然,“墓里那位南胤公主百年尸身不腐,就是体内有修罗草的缘故。我就是顺手拿了一点放进观音垂泪里面,这东西见血疯长,现在修罗草把你体内经脉封住喽。” 笛飞声内力被封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若有所思。 “李相夷,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这一切?” “我不过是去了趟玉城,就知道你没有死,那你出关之后定要找灵药疗伤,就只有这观音垂泪了。” 再结合朴锄山最近的传闻,心思缜密的李莲花就想到这或许是一个局。 “我没想到会看到一个背着把大刀的小孩,正明目张胆的发着臭脾气,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改,这我还看不出来啊?” “李相夷,你功夫不练,心计倒是更甚一层楼。” 笛飞声的疑惑得到解释,提刀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你想用修罗草杀我,在这之前,信不信我先杀了你?”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知道你不受威胁。这样,我们慢慢聊,事成之后我可以送你一件礼物,洗精伐髓诀。” “你师父的绝学?” “没错,此诀可逆转经脉,将修罗草丝排出体外,恢复你的内力。当然你要是不答应也不勉强,大不了你直接用刀把我给杀了。” “什么忙?” 笛飞声收了刀。 李莲花微微一笑,道出自己的目的。 第一,守住他身份的秘密; 第二,说出他师兄单孤刀的遗骨在哪儿。 这十年他一刻也不得闲,抵抗碧茶之毒的同时也在暗自查探当年之事,可是什么也没找到。 而笛飞声是金鸳盟盟主,定能号召盟内之人重查旧事,帮他找到师兄。 笛飞声沉思片刻本就想应下,奈何实在看不过他现在的样子,言语间刺了他几句。 李莲花深知笛大盟主爱找人比武的软肋,拿捏的死死的,最终笛飞声还是用金鸳盟独有的联络声叫来手下无颜询问当年之事,问出一个名字。 狮魂。 当年负责验尸的仵作。 “走吧,普渡寺。” 两人达成短暂合作,打算回一品坟带上方多病,无奈小屁孩已经变成身高八尺的大人,李莲花只能忽悠他这是自己人。 方多病一脸纯真,“自己人,他什么时候成了自己人的?” “他叫阿飞,南海人士,多年前我们相识,只是后来他遭了暗算,没想到最后被人卫庄主收做了铁头奴。” 李莲花张口就来,“现在他无家可归,我看他可怜就准备收留他一段时间。正好要送葛潘去百川院,我呢也要带他去普度寺寻找他的另外一位故人。” 方多病信了。 可不知怎的,笛飞声和他仿佛天生不对盘,一个照面就言语间结了仇。 三人一路说说吵吵顺着山下走去,顺带还牵着一个犯了事的百川院刑探,直至快到莲花楼时有人这才后知后觉。 糟糕,莲花楼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李莲花望着天空叹气,点开聊天记录发消息。 ——————————— “莲花楼,我来啦!” 方多病远远就瞧见了林中那座熟悉的小楼,顿时脚下生风般的往前跑,后面被牵着的葛潘只能狼狈跟上。 “这一天也怪累的,可得好好休息一下,沐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方多病见到沐瑶丝毫不惊讶。 第一次见时他就以为李莲花和沐瑶二人感情深厚,之后见面又感觉两人不熟,还当自己是猜错了,可没想到昨日偶遇两人又凑到了一块儿。 嘉州城外那次肯定是李莲花惹沐姑娘生气,两人吵架了。 对,就是这样。 “方少侠,这是又破大案子了?” 沐瑶捏着几根芹菜,一眼就出了方多病的意气风发,更何况他还牵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呢。 “啊,这也多亏了李莲花。” 方多病实话实说。 笛飞声瞥了一眼容貌出挑的沐瑶,抱着刀站在李莲花身侧。 “我说你这些年为何混成这样,原来是掉进了温柔乡里。” “哎,话可不能乱说,这是我老板。” 李莲花指着莲花楼上的一块牌匾,“看见没,这是间杂货铺,我呢,现在是这里的伙计,也兼莲花楼医馆的医师。” “呵。” 笛飞声更不屑了,“是我高看你了,竟然还只是个打杂的。” 李莲花:“......” 李莲花没好气白他一眼,提步进了莲花楼。 “阿瑶,我回来了。” “那就是你说的老朋友?可真够冷酷的。” 沐瑶越瞅越觉得笛飞声不像是正经的正道人士,想起李相夷的经历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