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雎才四十岁,有那么老吗?管住你的嘴,到外面不许乱说。” 西乞满嘿嘿笑道:“知道了,当着那个老头的面我还真不敢说,那老头浑身杀气。” 秦风没有搭理他,心中奇怪,屠雎来干什么?哦,对了。屠雎今天在学堂上课。 每一个学者来秦府授课,都会提前到秦府报备,秦府会在咸阳城出布告宣传。 这些人为了名,秦府得利,各取所需。 秦风点点头:“那就见见吧,国尉大人给咱们免费上了一上午课,总不能让人家吃闭门羹。” 功勋贵族之间一般都相互给面子,不是迫不得已都不会翻脸。 屠雎站在兼爱苑的门口抬头闭目沉思。 这次到秦府演讲他本来以为会很顺利,没有想到在这里说服那些权贵竟然这么难,没有一位权贵和他作伴去越地。 秦始皇现在催他催的紧,让他快速攻占越地。所以他最迟两个月之后就要离开咸阳城。 这让他非常的焦急。 越地什么样子他比谁都清楚,秦风曾经说的那些情况一样。 那地方关键的不是人,而是那里的环境太苦了,那是一片没开发的荒芜之地。 咸阳城的权贵们一个个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一个个都是人精,对于越地是什么样子他们门儿清。 那种艰苦的地方,无论是他们还是自己家中子弟,他们都舍不得过去。 到那个地方几乎九死一生,现在他们生活的那么滋润,谁想到那里为官啊。 如果参军打仗他们会派自己家族中的子弟过去,要是管理那个地方,他们绝对不会自愿去。 如果只是做县尉的话,整个大秦那么大,任何地方都可以,何必到那里去冒险。 兼爱苑的大门紧闭,屠雎并没有靠近,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墨家的兼爱苑谁硬闯也得脱层皮,秦府的兼爱苑谁闯进去谁找死。 想当年赵高亲自率领着罗网潜入秦府兼爱苑,进去的罗织人员蒸发了。 赵高是跑出来,刚出来的时候精神失常了,恢复好以后成了天阉失去了生育能力。 自那以后赵高都躲着秦府走,也自那以后没有人敢招惹秦府。 秦风和屠雎两个人来到小湖旁边的凉亭,坐下之后屠雎开始向秦风大吐苦水。 秦风听了之后忍不住苦笑,自己就是一个小小的少年,涉及到政事屠雎没办法,始皇帝也没有办法,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屠雎说完之后,看着秦风平静的神情以及迷茫的眼神苦笑了一声。 “我现在是很苦恼,是为了找一个人倾诉而已。也并不是为了给你添堵。 收复越地是很艰难的事情,我身在其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我一个人打下来那个好说,治理起来就难了,战争不是一蹴而就,大后方的稳定很重要。 秦风这才点点头说道:“对呀。那个地方不比山东六国,只要平推过去就完事儿了。 山东六国无论是土地的开发还是民众的教化大都已经很成熟了,随便派一个人过去担任官职只要不瞎指挥,都能做出成绩。 越地简直就是一片散沙,还是部族制度,随随便便聚集千儿八百人就可以称王。 现在的百越之地包括以前的吴地和越地,地方很大,称王的有几百个。 这些人都是勾践的后人,虽然内斗厉害,一旦有外力加入,他们又会凝聚在一起,这也增加了征服的难度。 其实最难的还是土地,楚越之争的时候,楚国杀掉了越王开疆,吞并吴越之地,几百年下来楚国也没有真正掌控了那块地方。 楚国也是这种情况,楚王的权力还不如楚地的贵族,咱们灭楚以后,楚国贵族没有得到好处,他们极有可能在你背后反戈一击。 总的来说,国尉现在面对的敌人不只是明面上的那些各地的越王,还有楚地的那些豪门贵族。 如果国尉进攻越地一切顺利的话,那倒没什么。一旦攻击不顺利,咱们的关中子弟恐怕都就回不来了。” 屠雎沉默了很久,叹了一口气:“是啊,这就是一种冒险。 可是始皇帝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山东六国都可以一鼓荡平,一个一盘散沙的越地20万大军过去,不久就会解决。” 秦风摇摇头:“我就是一个布衣,而且还是一个少年。我说话有什么力度?” 屠雎苦笑:“我知道。我也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处在这个位置。怎么能够顺利拿下越地?” “我没有领兵打过仗,说了也没有用,既然国尉问,那我就说一下,出我之口入你之耳,算是戏言,做不得真。 这个嘛要说打仗必须要打的,不过应该是稳扎稳打不用过于冒进,咱们关中子弟到了吴越之地,其实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优势。 那里的山地丘陵特别的多,战车根本就铺开。咱们的战车在平原上可以任意驰骋,到哪里根本就不适应。 还有就是咱们的秦剑的优势也不大,吴越之地铸剑师很多。所以他们兵器也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