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飞看着躲在船上不敢下来的同伴,感到有些好笑。 多力贡和艾利克斯这两个家伙也就算了,怎么古特也畏手畏脚的模样。 此刻古特摸着自己那锃亮的脑门,左看看右看看,一副莫名其妙的狐疑神色,就是不肯下来。 “躲什么呢你们,还不快下来。” 见到许成飞在朝他们招手,古特才忙一点头,一拍多力贡和艾利克斯,用他那粗壮的臂膀夹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妈的,船长,我还以为我喝多了在做梦,之前还在那大学会的岛屿上呢,怎么醒来直接这么一副场景了。” 他虽然清楚许成飞的身份是降临者,但是他一直对这个身份懵里懵懂的,代表着什么也一知半解。 现在看到这么多人欢迎他们,即便他那装满酒精的大脑都可以想明白,许成飞的身份的含金量有多高了。 许成飞他们所过之处,无数身穿着白袍的教徒们都单膝跪倒在地上,却又情不自禁地伸长了脖颈张望,神色激动。 这样矛盾的姿态更体现出他们的心情,眼下这种场景,可能是他们唯一有近距离目睹神使尊容,也是让神使看到他们的机会,这怎叫人不激动,与其说他们渴望瞻仰神使,不如说更希望神使看上他们一眼。 《圣典》第二章记载,“从天国故土降临之使徒,必赐福朽烂之世,救虔诚者于灾海与亡狱中,摆渡其魂朝圣神国。” 这意思是说,倘若身为西西弗斯教徒的他们足够虔诚与幸运,受到神使的怜悯,死后的灵魂就会被神使接引至真正的神的国。 传说,历史上就有几位大主教和幸运的教徒,受到神使的垂怜,故而灵魂被接引到了那没有灾害与鬼魅的圣平天国享福。 在场的每个信徒虽不报以这般瑰丽的梦想,但是当他们真正看到了降临者从他们眼前走过的时候,脑海中依旧忍不住幻想。 他们幻想这位年轻点神使能够垂首,用那怜悯的目光看上自己那么一眼,那么说不定自己死后灵魂就真的能够前往神国。 昂斯的手藏在衣袖里,不断地按动快门,心里的激动也越发高涨,心里也跟其他的教徒一样噗通直跳。 只不过他的激动倒不是要升入天国了,而是恍惚间仿佛已经看到天上数不尽的黑曜币在朝他飘洒而来。 “清晰的照片已经到手了,等到时候找教会协商登出就行了,就算不能登出,这么清楚的大头照,卖给其他黑报社或者需要情报的势力得到的油水也绰绰有余。” 降临者的大头照可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他昂斯有得是手段变现。 等到资金周转过来以后,再把弟弟妹妹他们全部都接来萨基圣岛,彼时他就是真正的萨基圣人了。 “咔嚓!” 然而,就在他幻想着之后的美好,那名年轻的降临者在两道的教徒们的护送下,准备从黑压压的人群穿行而过,突然一道强光闪了一下,照相机那清晰的拍照声音也响了起来。 许成飞只感觉到自己面前有一道光闪过,他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人群之中。 不仅仅是他,两道负责护送的教徒们也瞬间愣了一下,而负责在前面带头的琉文科斯的脸也瞬间冷了下来。 他回过头来,目光立刻就锁定了那人群中,一个慌慌张张地也在故意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别人的白袍教徒。 这种小伎俩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琉文科斯冷然地对着护送的教徒们说道: “立刻拿下,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让报社的那群记者靠得那么近?” “唰”的一声,四周负责护送的教徒们在人群的惊呼中一拥而上,立刻将一个看起来灰头土脸的矮子给抓住了。 “琉文科斯大人,这家伙手腕上绑着相机!果真是报社的记者。” 琉文科斯没有回话,他的目光如同鹰犬一般锐利地扫过人群之中,很快又捕捉到了几道躲躲闪闪的视线。 很快在他的指令下,几个人立刻被卫士拿下。 四周原本夹道欢迎的人群也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这群跪倒在地上的家伙,眼神里流露出厌恶。 “谁是指使你们拍照的人?” 琉文科斯语气严肃地问道,在他身后跟着的两位老者更是目光冷然的看着这些记者。 没等那几个脸色苍白的报社记者回答,昂斯立刻站了出来。 昂斯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暴露,他咬咬牙,索性直接站了出来。 他既然敢出主意来拍照,也算是做好了暴露的风险,只不过他心里此刻忍不住地骂娘,目光瞥向刚才忘记关闪光灯的那个蠢货。 “琉文科斯大人,这是我的主意,和他们无关,我甘愿受罚。” 昂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他的脑子很清楚,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眼下这种情况不能给自己开脱或者找理由,直接承认错误就是最好的选择。 新规里规定,任何人都必须在教会的同意下,才能传播或者收集降临者的信息,他显然越过了这条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