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眼瞎,挑了一个死活看不上你的男人,那是你活该!” “你倒好,把这股窝囊气撒到别人身上了。” “怎么,不敢找我麻烦,就拿小孩子开刀?柿子只敢挑软的捏?林静宜,你丢不丢人啊?我都替你害臊!” 这几句话说完,林静宜还没反应过来,陆衍川却忍不住微蹙了下眉。 “眼瞎”这两个字,她怎么好像说得别有深意? 林初禾还在持续输出,格外强势。 “自己癞蛤蟆吃不上天鹅肉就急得上蹿下跳,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迁怒幼儿,你这样思想人品极其败坏的人,根本不配当老师!” “依我看,光是对你思想教育根本不够,你必须给我的孩子当面道歉,并接受处分。” “这个要求,我会如实上报,林静宜,我一天看不到你被处分,这件事一天不算完!” 林静宜气势被林初禾死死压住,几次想开口都没找到机会。 不断增长的怒意和没说出来的话全部堵在嗓子里,憋得她脸红脖子粗,好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气得站也站不住,浑身都在发抖。 她下意识转动眼珠,去看一旁站着的陆衍川和季行之,试图寻找一个能帮自己说话的人。 然而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似笑非笑。 没有一人能帮她。 林静宜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再在这儿待下去,她的肺真的要被林初禾气炸。 她泄愤地使劲跺了跺脚,跨着大步气呼呼往外走。 林初禾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想走,没门! 林静宜一只脚刚迈出去,如抻长了的皮筋,被林初禾这么一拉,又猛地弹了回来。 她被砸了的脚面原本就还在疼着,触地的片刻,一阵刺痛从脚面迅速蔓延上来。 “嘶——啊!” 林静宜一个没站稳,整个人仰面摔了下去。 痛得呲牙咧嘴,连表情管理都顾不上了。 这下可好,痛的地方又多了一个。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今天怎么一个劲地摔跤啊! 林静宜简直崩溃,仰面躺在地上就想流眼泪。 林初禾却没给她卖惨的机会,眯着眼似笑非笑。 “怎么摔倒了啊,我‘扶’你起来。” 林静宜刚想说不用,就见林初禾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一把薅住她的后衣领。 拎小鸡一般,林初禾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林静宜全程看着林初禾的脸,她竟连个表情都没变一下!没有丝毫费力的痕迹。 林静宜两眼发直。 一方面是对林初禾的惊讶,另一方面…… 她快要被自己的衣领勒死了! 直到被迫重新两脚着地,后颈的力道一松,林静宜立刻反射性地弓起腰,捂着脖子疯狂咳嗽。 一边咳,一边暗自心惊。 林初禾的手臂力量,也强悍得太离谱了吧?她那手,简直硬得像石头。 还有刚刚她跑得那么快,林初禾竟然也能一把拽住她…… 这反应力和肌肉力量,和她妈妈简直有得一拼。 反观她自己,倒真像妈妈说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平时拎两个暖瓶都累得要死要活。 正想着,林初禾忽而抬手,一巴掌拍在了她肩膀上。 看似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力气,却让她半个肩膀一阵阵地发麻。 林静宜“咕咚”吞了口口水。 她头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自己和林初禾的身体素质悬殊,如此之大。 估计林初禾现在给她一拳,她都能被砸个半死。 这一瞬,林静宜面对林初禾,和那些孩子面对她时的感受差不多。 悬殊太大,根本无法抗衡。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林初禾面前一缩再缩,肉体和林初禾身高相差无几,精神却比她矮了不是一点半点。 只能被林初禾俯视。 林静宜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 尤其此刻还当着陆衍川和季行之的面。 林初禾唇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弯腰戏谑地去看她的眼睛。 “没事吧,还能喘气吗?要不要我给你治治?” 看似关心,分明是威胁。 林静宜猛地后退一步,低垂着头,甚至没有了直视林初禾的勇气。 林静宜将嘴唇都咬出了血,两侧握拳的手臂疯狂颤抖。 林初禾垂眸看着她,听见她的声音低沉地从下方传来,语气前所未有的萎靡和痛苦。 “林初禾,你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林初禾冷笑一声,直起腰,表情一秒收敛,冷冷地俯视她。 “羞辱?我不过是让你体会一下我的孩子被你刁难时的心情。” “是不是特别无力,特别难受,特别憋屈?” “你和我只是体能上的差距,而你和这些孩子,差的可就不只是体能了。”“和他们比,你具有身高、阅历这样压倒性的优势。” “你为什么不反抗呢?是因为不想吗?还是在绝对的差距面前,你知道反抗无用,根本没有这个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