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你错得很离谱。” 血仇叹息一声,解释道:“你的错误是退让,你犯错的时间是六百多年的百宗大会。” “你连这些事情都调查得这么清楚?” “不是。我和蓉儿打赌,她连输我十次,然后告诉我的。” “你气死我得了。” “听我讲完,你再死。” 血仇狡黠一笑,继续道:“那一次的百宗大会,你以绝代天骄之姿傲视百宗。但仅因百万灵石,你将魁首之位让给了华锦文,也就是现在的华虚真人。” “我有何办法?太虚剑宗施压,宗门长老施压,除了退让,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杜金水问道。 “那你是否还记得你的初战对手?” “初战对手?”杜金水思索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应该是无名之辈吧。” “稍作提醒。是一位眼神坚定、长相帅气的小和尚。” “难道是?” “对。就是普渡。” “这......我......” 看着支支吾吾的杜金水,血仇缓缓讲述着当时的情形。 当年的百宗大会,以化剑宗的杜金水和太虚剑宗的华锦文为焦点。 至于普渡,则是无人关心,无人关注。 当然,几位喜好美色的女修除外。 但他没有因此气馁,而是认真对待每一场比试。 当时,他的修为仅有金丹初期,其他的修士几乎全是金丹期圆满。 特别是杜金水和华锦文,他们皆是半步元婴。 即便如此,普渡也是拼尽全力,苦战三场才站在了杜金水的眼前。 最终,他败于杜金水的第五剑。 “我且问你,以金丹初期的修为参与百宗大会,宗门长老不劝说吗?对手不嘲笑吗?获胜时没有诋毁诽谤吗?败北时没有嘲讽奚落吗?那请问,普渡是如何支撑下来的?” “直接给我答案吧。” 看着眼角湿润的杜金水,血仇轻叹一声,说:“初心。普渡的初心是救赎悠悠众生。即便经历六百多年的岁月,他的初心也未曾改变。而且,他自知救赎别人的前提是自身的强大,所以,他才能突破层层阻碍,成功进阶化神期。” 话音稍停,血仇问道:“杜金水,你的初心为何?” “早已忘却。”杜金水叹息一声,反问道:“你的初心就是复仇?” “对。有何问题?” “没有。” “那我最后询问一次,你是转生还是留下?” “呵呵......你还挺有礼貌。既然你帮我解开了数百年的心结,那我也帮你一次。我愿意成为你们血道盟的身外化身,谁的都行。哦,尽量别让我遇到青蓉。” “挺上道。”血仇追问:“那你是愿意被完全炼化,重新认识这个修仙界呢;还是愿意被简单炼化,发挥余热呢?” “你讲的话......真的让人闹心。” “答案答案。” “唉~我愿意被完全炼化。这样总行了吧?” “嗯,很好。”血仇站起身,说:“你也起来吧。别想着躺着偷懒。” “嗯?”杜金水眨了眨眼睛,满脸的疑惑,然后缓缓抬起双臂。 此时,他的手臂已经接回身体,全身的伤势早已痊愈,甚至连雷劫造成的伤疾也已消失不见。 “你是何时施展的神通?” “嗯?”血仇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但还是指了指地面。 “地面?有何物?” “唉~有法阵嘛。我的治愈法阵。” 闻言,杜金水一阵苦笑。 “你的心思真是缜密。连死都不能让我们如愿。” “那是当然。为了今日的谋划,我们可是付出了很多。” “是是是。那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说来听听。” “把你的《化剑诀》传授给化剑宗。这也算是我这位前宗主最后能做的一件事情了。” “想得美。” 血仇嘲讽一声,高声说道:“你们联合玉女宗的女修将本圣子欺骗至此,再将本圣子重伤,然后抢夺我血道盟的宝物。我们血道盟尚未讨要说法,你们还有脸面讨价还价?” 闻言,周围的乱战瞬间停息,所有的视线齐齐看向血仇。 “血仇圣子,你何意啊?”手握储物镯的男修问道。 “很简单。既然本圣子已经拿出赌注,那你们就应该继续到底,绝不能半途而废。” “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自相残杀到最后?” 伴随着冰冷的话音,周围的修士纷纷聚拢了过来。 下一刻,血仇的周围荡漾起三道波动,一道源于影子,两道源于虚空,都是极为强横,俨然都是化神期。 “竟然有化神期的护卫,血仇圣子果真不凡啊。” “过奖过奖。” 血仇呵呵一笑,随即看向不远处:“隐藏起来的七十五位,你们也出来吧。如果想利用法宝躲避惩罚,我现在可以明确告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血仇圣子,我们能否商议一番?” 伴随着话音,七十五道身影踏出虚空,遥遥观望着此处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