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忍,孰不可忍! 饶是宁宗伟的城府,此刻都控制不住情绪,盯着赵无妄怒目圆睁。 少年英姿、颠覆狂狮,又能如何?此地不仅是半月门的地盘,更汇聚了方圆十里八乡的知名势力。 难不成对方,真敢不懂青红皂白大杀四方?况且即便对方拥有气灵境大成的实力,可他亦有,且厚积薄发…… “老夫自认为给足了赵阙主面子,现在看来是老夫的善意,反而让人觉得半月门好欺负而不知珍惜。” “多说无益……人交出来,我可以离开。” “先有寿宴捣乱、后视群雄如草芥……你无法无天,威胁我等后还想离开?”宁思途义正言辞,势要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赵无妄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宁老爷子今日若是不方便动手?区区贼子,晚辈杜若飞可以代劳!” 与此同时,杜若飞自告奋勇朗声道,正好他新仇旧恨可以一起算,还能借此搭上半月门这条船。 “义父,既然杜兄如此仗义,就准了吧。权当为您大寿助兴!”眼见一切如自己预想的发展,宁思途会心一笑,侃侃而谈。 “准了!”宁宗伟神色肃然。 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身的杜若飞,迫不及待伸出手直指赵无妄:“小子,我忍你很久了,过来受死!” “我与半月门之事,你倒是叫的欢,当真是活够了。” “哼!出手吧,让我看看你的底气!” 唉,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也罢,反正杜若飞本就是该死之人,就拿他让众人警醒,我玄凰阙之人不可动!赵无妄如是想着,神色冷漠沉声道:“疯子狸!” 话音刚落,疯子狸拔刀而起,冲向杜若飞当头棒喝。 “来的好!” 杜若飞大喝一声,拎起流星锤,迎面而上。 铛 火花四溅,声如洪雷。 “果然有点实力,怪不得敢来闹事!” “可你太弱了,没意思。” “猖狂!” 杜若飞不服气,汇聚全身源气,似有力拔山兮之气势,引得众人一片喝彩。 然而疯子狸看也不看,仅仅只是握着刀的手多费了几分力气。只听咔嚓一声,流星锤瞬间支离破碎。 “凝气聚铠!” 杜若飞不信邪,将源气化作战甲护住全身,竟打算空手接白刃。可连狂狮门主都接不下的一刀,他又何德何能? 传闻或许会夸大,但亲身体会又怎么会作假?眼见大刀长驱直入,杜若飞肉眼可见的慌了! 他以为小小随从,不堪一击;他以为,狂狮门主年迈,纵同为小有所成气灵境亦有差距;他以为年轻一辈,他必不弱于人! 然而只是他以为…… 青竹门门主见势不妙,说时迟那时快起身飞扑。毕竟杜若飞可是承载着青竹门的希望,万万不能有事,哪怕他明知自己挡不住那一刀。 果然,他非一合之敌! 眼睁睁看着自家门主的鲜血,如泉涌般在半空喷洒而下,杜若飞瞬间瘫软在地,任由鲜血将自己染成了一个血人,甚至不敢去查看坠下的的青竹门主尸身。 “啊——” 无助惊恐的尖叫声久久回荡,杜若飞哪里还有之前半点意气风发的模样。即便命虽保住了,但魂却是丢了…… 众人同样惶恐,这可是两名气灵境,仅一刀却是一死一伤……包括高台上的宁宗伟此刻仍心有余悸…… 同为气灵大成,他更能体会到那一刀的恐怖……庆幸的是,自己还没动手,还有挽回的余地。 唯有宁思途心有不甘,更担心被人秋后算账,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言之凿凿的挑唆道:“诸位,此人嗜血成性,今日若是不联手将其扼杀在大公镇内,将来必祸乱苍生!” “诸位想清楚了,我只是想询问我阙中弟子的下落而已……” 赵无妄虽不在乎一群乌合之众联手,只不过想到师兄曾言:上天有好生之德。他这才耐着性子开口。 此一时彼一时,若是之前众人对赵无妄的话自然嗤之以鼻,但随着青竹门主被一刀毙命,一个个噤若寒蝉。 既不敢响应宁思途的号召,也不敢苟同赵无妄之言。各个如坐针毡,低着头目光闪躲,只盼着如何能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借口!都是借口……青竹门主的血不能白流啊——”宁思途发癫似的咆哮,若不能怂恿众人,他危矣! 正在此时,三儿匆匆赶来,慷慨激昂的吼道:“启禀门主,方才得知,我门数十位弟子为您筹备寿礼之际无一生还……包括少门主宁思远——” “谁……谁干的!”宁思途明知故问道。 三儿默不作声,手却指向赵无妄。 “都听见了吧!这两人包藏祸心绝不可放虎归山,否则莫说我半月门,恐怕十里八乡都不得安宁——” 一桩桩一件件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众人不信服宁思途之言,只不过畏惧的疯子狸实力的他们,并没有立即出手,反而是将目光聚集在宁宗伟的身上…… 即便天塌,这不还有高个子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