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 得到消息的时也卿:…… 那狗皇帝允许李无忧回京了??? 什么意思? 他又信得过李无忧了? 还是又哪里发生了战乱? 需要李无忧前往? 李无忧离开京城才不过三年, 京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其中信奉李家军,李无忧的武将们数不胜数。 那狗皇帝现在都自顾不暇。 李无忧现在回去,他不想重振皇权了? 他难道不怕李无忧成为第二个王异吗? 他难道真的相信一个人在拥有绝对权势后还会保持愚忠吗? 狗皇帝主动跟李无忧示好,时也卿怎么继续离间他们二人。 怎么劝李无忧反? 而且李无忧回去,是以要将他这个反贼押送回去的名义请示的。 那也就是说,那狗皇帝对他也是动了杀心的…… 突如其来的噩耗打乱了时也卿的计划。 他现在看李无忧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他发现自从他在牢中昏倒再醒来之后,这个世界的走向就好像脱缰的野马, 完全朝着他看不懂的方向发展了。 他现在跑是绝对跑不了的, 先不说这驻北军内部规矩森严,就说这日日夜夜跟着他的李无忧,他也绝对没有逃跑的希望。 自从前夜被冻得又得了伤寒之后,李无忧就强硬的把他留在了自己的军帐中, 时也卿现在身体本就不好,也就没有死撑。 但这下,他跟李无忧可就算是每日每夜都在一起了,军中的闲话也就越来越多。 不过……对他好吗? 说是要保护他,结果转头就要将他当成回京的筹码? 时也卿的眸中划过一抹阴鸷与讥诮。 转瞬即逝。 …… 李无忧的余光将时也卿的表情看在眼里, 他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翻看着原主的卷宗,包括一些家书密函, 以图对原主的背景处境有更深层次的理解。 这时也卿小心思很多,但是目前大多不足为惧, 他现在关键要知道谢惊鹤允他回京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如果是那个背景故事中胸无点墨,亲佞远贤的帝王, 李无忧倒是随便就能将其控制住, 但如果是他认识的谢惊鹤的话, 他就得认真了。 他不知道谢惊鹤为什么这么快就也会来到这个世界。 林稚他攻略完了? 算了…… 都不重要,他现在要攻略时也卿,活下去。 诚如谢惊鹤所希望的那样,他们两个已经回归到了平行线,那就再也不会相交…… 不管是谁,挡了他的路,现在都得付出代价。 如果谢惊鹤乖乖的,他们两个桥归桥路归路,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 如果这个皇帝谢惊鹤不愿意当,那倒是也能换一个人来当。 李无忧思忖着。 —— 将士们得知他们能回家了,整个兵营上下一片喜气, 他们这些天干活也越发麻利, 收整粮草,战马。 待一切备好之后, 浩浩荡荡的人马一别边疆,踏上归途。 将士们以为他们与李无忧一道被驱逐出京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了回去的希望。 皇室忌惮,功高盖主,哪一条都能让李无忧与这些亲近李家军的将士们耗死在这边疆。 然而不知道李无忧如何与皇帝进行的交涉, 他们竟然被允许回京, 如果能老婆孩子热炕头,想必没人喜欢在这鸟不拉屎的边疆成天成宿吃沙子, 于是…… 只有时也卿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 从日出走到日落, 残阳如血,黄沙遍地,风声低语伴着马蹄声响彻耳边,遥远的地平线上仿佛升起袅袅炊烟, 将士们或骑马或徒步,浩浩荡荡的穿过这片大漠…… 李无忧骑着高头大马,银色的铠甲在阳光下迸射出无机质的冷光, 他被骑兵们拥护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 走过的黄沙上印着一道道人们的脚印,以及马蹄印。 转瞬间又被黄沙掩盖…… …… 一路上日夜兼程,风雨无阻。 不过月余倒是走到了京城…… 走过长长的官道。 入眼可见的巍峨高墙庄重而肃穆, 众人只见浩浩荡荡的大部队慢慢穿过地平线,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入眼可见门内一片大好光景, 无数百姓夹道相迎。 门内空前盛况。 城门口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身着深色官服,肃立恭候, 城楼上,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安静伫立…… 李无忧收缰勒马,战马前肢离地,一道嘶鸣后, 李无忧抬头,目光对上城门楼上的那人。 记忆里几个月前就见过一面的人,再见面却已经是隔着两个世界。 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显得尊贵而奢靡。 音容相貌还是如记忆中那般,丝毫未变。 目光相接, 李无忧平静的收回目光,翻身下马。 身后的将领们紧随而至。 李无忧双膝跪地,行了标准的跪拜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落下, 后面的将士们的高呼如排山倒海般紧随而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整齐划一,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又似惊涛骇浪汹涌澎湃,洪亮而又充满无边气势,震撼人心。 “平身。” 李无忧听到谢惊鹤的声音缓缓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