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关机。 车厢里安静极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瓷才想起来季寒洲还在身边。 她刚才发疯的样子,他都看到了。 视线里突然多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递过来了一块烟灰色的手帕。 接着沈瓷就听到了季寒洲的声音,“擦擦吧,什么事能把沈小姐你气得冷汗直冒?” 电话里声音不明,他并没有听清楚。 但猜测跟她的母亲有关。 沈瓷没客气,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声音闷闷的开了口。 “沈氏最近经济不景气,沈明德想用我来换钱,我不听就停了我妈的医药费。” 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她几句话就说明了。 季寒洲听后,神色并未有多大的变化。 显然这些事情他早就清楚了。 “无妨,医药费的事我来处理。” 沈瓷却摇了摇头,“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就不麻烦季爷了。” 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再者母亲一年的医药费不是个小数目。 无功不受禄,她不想跟季寒洲有太多金钱上的牵扯。 她公事公办的态度,明确的跟季寒洲划着界限。 那感觉让季寒洲很不悦。 “我们之间的合约是我要护你周全,确保伯母正常救治也算合约内。” 他替她找补着,沈瓷却依旧不同意。 “这不一样,季爷放心,这事我能解决,要真有需要的地方我肯定不会客气的。” 再次被拒绝,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了起来。 半晌,季寒洲才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随你。” 那语气那神态,怎么看着怎么不对。 沈瓷蹙眉想了想,也没想明白这男人怎么又生气了? 两人很快赶到了疗养院。 下车后,沈瓷就直奔程嘉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见了缩在墙角的温澜。 她紧紧抱着大熊娃娃,目光发直的盯着某处,嘴里絮絮念着。 沈瓷见状,急忙走到了母亲身边。 她伸手拉住了温澜的手,轻声唤她:“妈,是我,我来接你了。” 温澜没看她,依旧轻摇着头,嘴里继续念叨着:“没有……我没杀人……没杀人……” 看着母亲这幅样子,沈瓷的眼睛更红了。 她抱着温澜轻声安抚着,“妈您别怕,我一直都在。” 或许是因为女儿的怀抱过于熟悉,渐渐的,温澜的情绪被安抚了下来。 她看向了沈瓷,眼睛却依旧无神。 程嘉见刚准备上前安抚几句,就看见了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 而在男人的身后还跟着疗养院的院长。 季寒洲是盛京城的风云人物,财经报道上常有他的身影。 哪怕程嘉没见过他本人,也认得他。 看清来人的瞬间,她先是愣了愣,随即就意识到了什么,转而一脸意外的看向了沈瓷。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牵扯上关系了? “季爷……我这真是不知情,冲撞了沈夫人……我现在就安排人送沈夫人回房……” 院长在旁惶恐致歉。 “不用了。” 季寒洲目光冷冷地扫过他的脸,“经此一遭,我对贵院的医护态度很是不满,想来我未婚妻也不愿将岳母继续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