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落在曲半夏纤长的睫毛上,她懵懂的用手去擦,裴延敖喉结动了动,胡乱扯下她的手,沉声呵斥:“乱擦什么,脸都擦花了,别丢我的人。” 曲半夏乖乖哦了声,裴延敖温暖的大掌抚上她的脸,一点点擦干净她脸上的雪水和眼泪,然后吻了下去。 他们在大雪天接吻,交换的呼吸和温度变成白雾,融化成水汽。 曲半夏被亲的晕头转向,靠在裴延敖的怀里,听见裴延敖吻着她的耳垂说:“等着看。” 曲半夏不解:“看什么?” 男人轻笑:“回头就知道了。” 再后来,她被裴延敖蒙住眼睛,带上了车。 他带她到了一个冰冷的地方,摘下眼带,她才发现这里是一个郊外的仓库。 很大的仓库,散发着一股经久不见天日的霉味,中间燃着一团篝火,旁边躺着一个人。 走近了,她才发现躺着的人是那天对她出言不逊的姓顾的合作商。 曲半夏整个人都瑟缩了下,转身碰上裴延敖的胸膛,裴延敖低头凑近她,“跑什么?” “他……” “他什么?” 裴延敖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过去。 曲半夏这才发现姓顾的已经昏死过去,她本来在发抖,可被裴延敖牵着,他掌心干燥滚烫,曲半夏慢慢的就冷静下来,她听见自己问:“你在干什么?” 裴延敖抽出手,从旁边随手抽了根棒球杆,在手里掂了掂,“替你出气。”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曲半夏尖叫连连。 姓顾的痛得醒过来,惨叫着抱住裴延敖的大腿,哀求他饶他一命。 裴延敖的身影映在篝火前,模糊不清,他居高临下的踢开姓顾的身体,抬起手,将带血的棒球杆递给她,“要亲手试试吗?” 曲半夏捂着嘴连连后退,被裴延敖拽过去。 他从后面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握住她的胳膊,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棒球杆。 “试一试,试一试以后才不会被欺负。” “以后记住了,除了我,没人能动你,我不在的时候,自己也要争点气,别光会掉眼泪。” “当别人对你轻蔑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在想着下一步要怎么侮辱你了,所以他们不冤枉。” “听懂了吗?” 也是那个晚上,她头一次有了一种头重脚轻的晕乎感—— 原来她比二十亿更值钱! 后来那个姓顾的就再也没出现过。 曲半夏的手里经过三十亿五十亿甚至上百亿的项目,她慢慢知道了裴家不缺那二十亿的项目,裴延敖也不缺。 “喂,到了,你往哪开呢?再开就到郊区了!” 方谨之的声音将曲半夏拉回现实。 曲半夏抬眸看向前方,发现果然走错了路,连忙刹车打转:“抱歉,有点走神。” 方谨之无语了:“开车都能走神,我坐你车真害怕。” “别没大没小,叫姐姐。”曲半夏一边倒车,一边语气淡然的道。 方谨之简直要翻白眼,但说来奇怪,他敢和何方英闹天闹地,但和曲半夏顶多顶个嘴。 曲半夏这人,身上的气质很奇怪。 她并不快乐,却很坚韧……坚韧到好像世上任何的苦难有朝一日落在她的头上,她都能从从容容的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