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半夏对着PPT即兴讲演一遍，时间把控的极好，三分钟到点即停，内容足够又不至于冗杂，郑光轩满意的称赞。 “半夏，抛开策划不谈，你真是我见过能力最优秀的员工。”他真情实意的夸道。 曲半夏微微一笑，恍然想到她刚步入行业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甚至连用个大型的复印机，都需要裴延敖手把手教。 好在他还算有耐心，并且教她的时候毫无保留。 又想到他了，曲半夏揉了揉太阳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赶出去。 抛开价格不谈，两家公司在技术上差别不算太大。 林氏作为老牌企业，自然是要领先于艾思的，但艾思这两年有裴氏拖着，发展前景也很可观。 所以眼下最主要的竞争力就在价格上。 不过郑光轩也是个人精，他没有明说，而是拿起策划又浏览一遍，为难的说：“你们策划写的的确不错，但是我觉得林氏的产品线太高端。艾思在生产上是落后了些，不过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工期长了些。” 言下之意就是，林氏的技术是不错，不过艾思的性价比更高。 他这话说得很隐晦，但曲半夏曾经和郑光轩合作过，自然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她和林晏储交换个眼神，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曲半夏笑容浅浅，“郑总，那您能接受的价格范围在……” 既然郑光轩爱拐弯抹角，那她就打直球。 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到这个项目，至于利润方面，都是可以慢慢谈的。 郑光轩爽利一笑，“不愧是曲秘书，那我就直说了，这笔生意原本是要和裴氏集团签的，他们那边最多让利零点五个点。” 此时，一直没发话的林晏储忽然开口，一锤定音的说：“林氏让利两个点。” 曲半夏这两年跟着裴延敖出入各种生意场，早学会了察言观色的本领。 有些人手段高超，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但隐藏的再快，一瞬间的暴露还是能被捕捉到。 就比如现在，曲半夏精准无疑的看到郑光轩眼底的惊讶以及满意。 但他隐藏的很快，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不愧是老牌企业，林总有这格局，看来达成合作也只是早晚的问题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对林氏的态度很满意，至于其他方面，还需要再谈谈。 这个“其他方面”，无外乎价格。 曲半夏整理好面前的文件，朝郑光轩伸手，“郑总，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林氏的合作合同将于明日早寄到。” 郑光轩垂眸看了眼她的手，没急着握，而是面露难色的说：“这个……曲秘书，我确实很看重林氏，不过公司和裴氏已经在走流程了，就差签合同，为了你们拒绝裴氏，这恐怕……” 他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他打的那点小算盘，曲半夏心知肚明。 她收回手，把策划放在郑光轩面前，礼貌又客套的说：“郑总，大家都是商人，该怎么选择，我想您心里已经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