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话音落地,曲半夏就一口回绝:“不可能。” 她抬眸与裴延敖对视,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强势。 “裴延敖,两年前你从继父手里救下我,我不胜感激,所以这两年里我随叫随到,床上给你当情人,床下给你当秘书,还不够吗?”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眼圈慢慢变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但她倔强的咬着牙,不让那些象征着柔弱的泪水掉下来。 她不想一再的在裴延敖面前败阵。 “不够。” 裴延敖大言不惭,“我要的是你一直在我身边,直到我玩腻了为止。” 曲半夏忽然笑了出来,泪水也随着她这个动作掉下来。 她的表情有种近乎怪异的凄美。 她抿着唇不说话,恐怕也就只有裴延敖,能说出如此折辱她的话了。 在他眼里,她从来都是个没有感情的玩物,更不会疲倦。 沉默半晌,她仰头看着裴延敖,嘴唇微微颤抖着说:“我真的累了,能不能放过我。” 这话说完,她没挪开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裴延敖。 而泪水像是断了线,一旦开始就没法回头,颇有倾盆大雨之势。 望着她的眼睛,裴延敖的话忽然卡在嗓子眼里,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疼的恨不能抓心挠肝。 他忽然起身,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卧室。 关门之前,他站定,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话,“不能。” 他摔上公寓的大门,离开了她的领地。 那声音很大,传过来的时候,曲半夏吓得肩膀一颤。 紧接着,她小声的呜咽起来。 呜咽声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一场酣畅的哭泣。 有时候要恨的东西太多,她累的都不知道该先恨哪一个。 是糟糕的原生家庭,赌博把家赌没的继父,还是她上到一半被迫退掉的学。 亦或是裴延敖的强势,和无力反抗的自己。 她忽然恶劣的想,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地球此刻毁灭。 那样她就不必面对裴延敖,不必担忧妈妈的病情加重。 然而没等这个想法壮大,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她连忙把眼泪擦掉,捞起手机看了眼,是林晏储打来的。 她没接,等着那声音渐渐减弱,而后消失。 铃声刚结束,微信就收到一条消息。 不出意外,是林晏储发来的—— 【半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不舒服吗?】 她没回。 过了半晌,林晏储又发来一条消息—— 【直接打电话是有些冒昧,不过你看到这条消息的话,请回复一下,我很担心你。】 她没法再无视下去,只好回了一句:【我很好,不用担心的。】 林晏储秒回:【那就好,明天在家好好休息,我派人给你送午饭。】 曲半夏:【太麻烦了,我自己做就行。】 林晏储:不【麻烦,你早点恢复就能早点上班,这也是我这个老板分内的工作。】 看到他这句话,曲半夏忍不住笑了出来,于是回了一条带着情绪的话:【原来你是想让我早点上班啊,剥削的资本主义。】 林晏储顺势接下她的话:【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当上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