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铁门的窗户交谈时,左侧传来车轮转动的声音。 云雅的眼神只有厌恶,嘴角笑意愈发甜美。 “他来了。” 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温婉后退了两步,乖巧的坐回了床上。 温婉没在试图反抗,因为反抗也不会有逃出去的机会。 她现在的想法就是,乖点就能少挨顿打! 上次倒是尝试反抗了,结果被云雅打了十多分钟。 一辆造型新颖的轮椅,被保镖们推了进来。 轮椅上做着个面色惨白,却难掩帅气的年轻人。 温婉在看到此人的瞬间,却是脸色狂变,哆哆嗦嗦的道。 “他,他,他” 坐在轮椅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少宇。 只是相比以前柔弱的模样,此刻却显得更为可怜。 竟是让温暖再次升起了股,莫名的保护欲。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很快就转变充斥胸腔的厌恶。 陈少宇的脸色,依旧如往日般,透着虚弱的苍白。 他的五肢全都不见了,宛若死人般躺在轮椅上。 偏偏不知云雅用了什么方法。 陈少宇受到这般伤势,眼神涣散,却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双手双脚都被绷带缠着,洁白如初,全然没渗出血迹。 纵然温婉早有预料,苏尘不会放过陈少宇,却没料到下手会这般狠辣。 保镖把陈少宇放到了床上,然后就推着轮椅出去了。 云雅全程面无表情,温婉颤抖着站起,就想往她身边靠。 即便明知这件事和云雅脱不了关系。 但她宁愿看到温婉,也不想靠近陈少宇。 主要是失去五肢后,样貌实在太过恐怖。 云雅却是强行把她按了回去。 “温小姐,你的爱人已经给你找来了。以后有他在这陪你,你就不会寂寞了。” 温婉不是好人,陈少宇同样不是好东西。 明知对方有未婚夫,还敢主动上前勾搭的货色。 理性来说,对方间接帮了她。 但感性来说,任何让少爷不高兴的人,都该死。 云雅不会让他痛快的死去。 毕竟有了美人瓶,怎么可以没有美男瓶呢? 温婉死死拽着房门,声音悲悯,近乎恳求的道。 “云雅,你别太过分。” 云雅右腿高抬,一记鞭腿踹在她脸上。 “别误会,我从来没说我是好人,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随着砰的一声,房门被紧紧关上。 温婉被踹的后退两步,鼻腔涌出两团血迹。 呆呆地站在床头,尽量不去看陈少宇。 平心而论,温婉是恨着陈少宇的。 尽管曾经爱过陈少宇,可自己沦落到这步田地,也全是因为他。 要不是陈少宇,苏太太的名头就该是她的。 她有什么错,她只是犯了全天下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 最让温婉恼恨的是,自己为了陈少宇和苏尘决裂。 结果陈少宇被认回柳家,却随意找了个理由,就单方面断了联系。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过去了。 温婉终究是按耐不住了。 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嫌弃的道。 “你怎么会被他们抓过来?” 尽管不想和陈少宇说话,但他确实憋闷的无聊。 让她没想到的是,面对她的问话。 陈少宇张了张嘴,却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温婉的火气压抑到了极点,再也按耐不住。 她的腿本就没好,站的时间太久,疼得几近抽搐起来。 踉跄着走到陈少宇的身前,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 温婉还是有理智的。 如果此时陈少宇四肢健全,哪怕气的几近发疯,她也不敢和陈少宇动手。 这样狭小的空间内,一个女人和男人动手。 那等待她的下场会是什么,可想而知? 陈少宇被废了四肢,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格。 人在心情憋闷到极点的时候,总是需要个出气筒的。 而且有些事只要做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无数次。 打第一个巴掌时,温婉的心情很复杂。 当初就是觉得陈少宇很可怜,家庭情况也很惨,所以才会心疼他,包容他,无底线的帮他。 温婉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成为伤害陈少宇的人。 心中压抑的火气,却好像被发泄出去了点。 第二巴掌,有点爽,第三巴掌,很爽,第五十巴掌…… 温婉就不信陈少宇不说话。 她自己都不记得打了多少下。 直到双手的手腕,都变得微微泛红。 指尖处更是有些破皮,方才停下手来。 陈少宇的状况更加凄惨。 本就被砍断了五肢,连站着都是个难事。 先前也是保镖把他靠在床边墙壁上,才勉强能够平视温婉。 狂风暴雨般的巴掌过后,他的脸瞬间肿成了猪头。 双眼遍布血丝,瞳孔充斥着血红,仿佛眼珠子随时会掉出来。 但依旧呆滞地看着温婉,什么话也没说。 温婉也不动手了,她也累得够呛。 她打得累了,觉得有些口渴,从抽屉里取出瓶水喝了口。 看到嘴唇干裂,痴痴的看着她的陈少宇。 温婉很想不管他,就这么看着他渴死在这。 但她实在太无聊了,哪怕陈少宇不说话,能让她用来发泄下情绪也好。 再说温婉也不敢确定。 如果陈少宇真死在屋里,云雅会不会让人把他丢出去? 如果没人管陈少宇的话,那以后岂不是要和尸体共处一室? 她强忍着恶心,坐到陈少宇身旁。 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强行往他嘴里灌水。 陈少宇被掐得张开嘴巴,温婉无意间的一眼。 却是吓得她手腕发抖,水瓶也从手上脱落下去。 “你你,你的舌头,你的舌头呢?” 她从未想过云雅下手这么狠,非但废了陈少宇的四肢,还把他舌头给割了下去。 但仔细想想,云雅都能让人砍掉陈少宇的手脚。 那割了他的舌头,好像也不是很难想到的事。 只是她见到陈少宇被推进来,下意识以为陈少宇可以说话。 难怪陈少宇不说话,原来是被割掉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