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殿下,陛下请你去朝会。” 刚步入皇宫,早有太监候在宫门内。 周逸有些错愕。 通常情况下,这个点朝会早已结束。 难道,武皇心知自己会找他,所以拉上满朝文武垫背。 还是,想再给他派任务,仍把他支出去。 周逸不以为意,随太监向正殿而去。 …… 金銮宝殿。 “陛下,董圣人言之有理。 大殿内,御史大夫许诘义正词严,慷慨陈词。 “天降死雾,大乘教作乱,都是上天示警。” “连年征战,杀伐过重,陛下当颁《罪己诏》,向天告罪。” 高台之下,一位灰袍儒生傲然负手而立。 他就是许诘口中的董圣人,董天书。 作为儒学第一人,他桃李满天下。 朝堂之上,文官多是他的门下弟子。 御史大夫许诘,高居三公之一,也是他的得意门生。 许诘话音刚落,众文官齐声附和: “臣等附议!” “请陛下颁布《罪己诏》!” 武皇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董天书手捋美髯,淡然一笑,道: “皇权天授,圣上方为天之子。” “帝王行事不妥,天亦会示警;若倒行逆施,甚至会降下天谴!” “是为天人合一。” “陛下诚心向天祷告,必达天听。” …… 近一两年,大臣不断向武皇吹风,劝他颁布《罪己诏》。 武皇心中极为抵触。 没想到,这拔大臣竟然搬来董天书游说。 作为儒学第一人,董天书在读书人和普通百姓间威信极高。 甚至,许多读书人敬董圣多过敬皇上。 周逸只想跟武皇谈正事,懒得听对方满天胡云。 他眉头微皱,道: “董先生不在书塾教圣贤书,竟跑来朝堂乱政。” “你……”儒门大臣怒火中烧。 竟然有人敢斥责董圣从乱政。 他们刚要出口怒怼,发现是周逸,立马压下气焰。 这位皇孙,着实没人敢怼。 武皇虽可怕,动辄灭门抄家。 却还会顾虑世人评价,至少会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司皇孙动手,往往连理由都懒得说。 “见过逸王殿下。” 董天书拱手行礼,笑道,“殿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果然一表……” 周逸摆摆手,直接打断恭维,道: “本王想问一下董先生。” “殿下请讲。” “依你之见,陛下祭祀天地,所言可达天听!” “然也!” “天,在何处?” “天,在天上!” “董先生,以何为己命?”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 “好!”周逸再度打断对方。 董天书正意气风发,慷慨文字,装逼装到一半,意犹未尽。 十分不爽。 周逸接下来的话,更令他不爽到极致: “董先生为民立命,直接上天,把陛下的话捎过不,岂不干脆利落?” “你……” 董天书捋美髯的手,僵在半空,微微愠怒,道,“殿下这话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回去好好教你的书!” 周逸一脸平静,似乎还挂着淡淡笑意,偏偏话语冷得令人心底打颤,“朝堂之事,轮不到你插手!” “你……哼!” 董天书终于破防,脸色阴沉地冲武皇拱手抱拳。 接着。 他袍袖一甩,转身飘然而去。 “恩师……” 许诘得武皇眼神示意,跟上去送到殿外。 董天书双脚一顿,飞掠出皇宫。 儒学大臣如同吃下苍蝇,心中恶心,却又不敢向周逸发作。 其他大臣心中舒畅无比。 他们早就听够儒派大臣喋喋不休,无奈嘴皮子不如对方利索。 还是司皇孙厉害。 几句话,把当今儒圣怼得拂袖而去。 “逸王牛哇!” 四皇子翘起大拇指称赞道。 他虽然平日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跟儒生拽起文字,却只能甘拜下风。 “还有啊,你一出手,立马止住死雾逼近。”四皇子又翘起另一根大拇指。 周逸在前方出手,六皇子已经把战况适时公告殿内所有人。 众大臣交口称赞: “逸王出手死雾止步,总算可以缓口气。” “是啊,幸亏有逸王!” …… “但是,问题没有彻底解决。” 二皇子忧心道,“总是个大忧患。” 众大臣纷纷附和。 “是啊,逸王殿下可有良策?” “逸王,可要想想办法啊!” “对,大乾以殿下境界最高。” …… “诸位尽可放心。” 周逸淡笑道,“过些时日,孤定将其一举扫清。” 众大臣眼前一亮,心中顿时放松不少。 周逸说到做到,令人放心。 说办挺武道盟,不也就生生办挺嘛。 “那就好,老臣相信逸王殿下!” “臣也相信,他日逸王出手,定能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