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沉闷的午后,几个穿着整齐划一的衙役制服的人,脚步匆忙地闯进了程家村,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即使没有发怒,也自带一股威严。“你就是程家村的村长?”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高喊,吓得在场的村民们心惊胆战。程家村平时很少有官差到访,即便是县衙门有什么指示,也通常只有一个衙役前来传达。今天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让大家心里直犯嘀咕。 “对对对,我就是这村的村长!”年迈的村长程旺连忙应声答道。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官差阵仗,他不禁浑身颤抖,强作镇定问道:“敢问各位官爷,如此匆忙是所为何来?” 为首官差冷哼一声,威严尽显:“程韶德、程刘氏及其子程许,可是你们村子之人?” 程旺忙答道:“大人,他们曾是程家村的人。但数日前,程韶德那厮欲对本家一同姓女娘行不轨之事,被人当场撞破。老朽已依照村规将他和他的妻儿一同驱逐出村。因此,他们现已非本村之人。” 官差冷峻道:“是也好,不是也罢!他们夫妇二人于离开华阳府北上的途中双双遇害。” “什么?”村长程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难以置信地重复道:“遇害?这……这怎么可能?” 周围的村民们也纷纷投来震惊与不解的目光,议论声此起彼伏,整个程家村似乎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程韶德一家遇害了?” “那一家子虽然可恶,但是程许还是很善良的一个孩子,他该不会也……” “你说这事儿会不会是老程家干的?毕竟程韶德差点祸害了锦纭那个女娃子。” “八成就是,成老头和程家那两兄弟前两日拖家带口连夜搬走,保不齐就是畏罪潜逃。” 村民们纷纷猜测着,议论着,整个村子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村长程旺只觉得头痛欲裂,他万万没想到,程韶德一家在被驱逐出村后,竟然会遭遇如此不幸。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敢问几位官爷,程韶德一家是在哪里遇害的?又是如何遇害的?” 为首官差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窃窃私语的村民,沉声道:“具体细节我等不便透露过多,但此案影响恶劣,府衙已下令彻查。我等此行,便是要询问你们关于程韶德一家在村中的情况,以及他们被驱逐前后的种种细节。” 村长程旺连忙点头,示意村民们安静下来,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问:“官爷,我们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这案子与我们程家村可有关联?” 官差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冷冷地说:“有没有关联,还需我等调查之后方能定论。现在,村长你先将程韶德一家在村中的恶行,以及你们驱逐他们的经过详细道来。” 程旺不敢怠慢,连忙将程韶德企图侵犯同族女子程锦纭的经过,以及村中长老会议决定驱逐其一家的过程一一讲述。 他还特别提到了程韶德一家被驱逐时,村中几位青壮年亲眼盯着他们收拾行囊,于事发第二日黄昏时分离开村子的情景。 “可有谁曾见过他们离开后的去向?”官差追问道。 村长摇了摇头,面露难色:“这……我等并未留意。只知他们向北而去,至于具体路径,便不得而知了。” 官差们闻言,面色愈发凝重。其中一人分析道:“如此说来,便是那程锦纭的家人嫌疑最大了。你们……”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挤出一个身影,他正是李志。李志平日里在村子里口碑不佳,是个爱搬弄是非之人。 此刻,他立马上前,打断了官差的话:“官爷,我知道他们在哪儿。前两天他家人举家连夜搬走,想来就是畏罪潜逃了。” 村长程旺闻言,狠狠地瞪了李志一眼。他深知李志此人不可靠,此刻站出来,必然是别有用心。然而,官差们却对李志的话产生了兴趣。 “官爷……”李志这副耗子模样加上一身的烂葱花狐臭味儿立刻引起了几位官差的不适,但听到有线索他们还是强忍了下来。 “说,你知道什么?”为首官差皱起眉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而不失耐心。 李志咽了口唾沫,眼睛滴溜溜地转,似乎在衡量着眼前的情况能给他带来多少好处。 “官爷,程锦纭家人在事发后没两天就举家搬出程家村了,连带着田产土地都贱卖了,这不是明摆着心里有鬼嘛。他们离村的那天晚上就雇了我们村乔老憨的牛车搬家!” 说着,李志指向同样挤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乔老憨。乔老憨见状,吓得脸色铁青,连忙摆手否认:“不不不,官爷……” 一个官差怒喝道:“大胆,不是什么,难道不是你送的?” “是我送的没错,但我也不知道他们伤了人性命啊。否则,就是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敢帮他们搬东西啊。” 乔老憨吓得脸色铁青,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他赶紧低下头,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试图减轻自己的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