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傅商言才刚起床,袁天泽和苏青青便来与他告辞。 傅商言见楠竹和他们一起的,这才放心了些,叮嘱楠竹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袁天泽笑他明明自己更小一些,却把他当成小孩子。 等他们走了以后,傅商言又去了东郊的小竹林。 只见袁景琛正在给花浇水,见着他来了,也没有主动打招呼。 “前辈,我又来打扰了。”傅商言自顾自的进了门,将早点放在桌子上,“前辈吃饭了吗?我带了点酒楼的早点过来。” “吃过了。”袁景琛一边回答一边看了看门外。 “天泽哥回老家了,没来。”傅商言自然是知道他在盼什么。 袁景琛被看出心里所想,面上有些不好看,语气也不是很好的问:“你来干什么?” “天泽哥已经成亲了,你知道吗?”傅商言问。 袁景琛停下了浇花的动作,将水瓢放到了桶里,站正了问他:“跟我说这些干嘛?你想用他来威胁我吗?” “晚辈并没有那个意思。冒昧的问一下,天泽哥是王爷的儿子吗?”傅商言虽然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了,但是还是想听袁景琛亲口承认。 “你不是已经调查过我了吗?还来问我干什么?” “王爷知道吗?” 袁景琛忽然变得很激动,抓着他的衣领威胁道:“你要是敢让她知道,我第一个杀了你。” 袁景琛比他矮了半个头,这样的动作在傅商言看来一点都没有威慑力,不过他还是解释道:“这个我不会去说的。但是前辈,你知道天泽哥为什么会来渝州吗?他在河州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 袁景琛的表情忽然变得很痛苦,缓缓的松开了傅商言。 从他的表情可以肯定他是知道的,但是他还是继续说道:“因为你和庆渝王都长相出众,所以天泽哥也有天人之姿,是很多人觊觎的对象。 十二岁那年他的养父母去世,你回去看过他,但是那时候刚好有了苏玉罗,你觉得就可以放心了。 不过没想到苏玉罗并不常在,你们都疏忽了天泽哥的美貌,以至于让人有机可乘。 苏玉罗手刃了仇人,但是你呢?你如何解心头之恨?” “闭嘴!”袁景琛变得激动起来,指着门口怒吼,“滚出去。” “你恨那些侵犯天泽哥的人,但是那些人已经死了。所以你更恨你自己,恨你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你也恨庆渝王,如果她知道天泽哥是她的儿子,就算不能认祖归宗,也不至于被别人侵犯。你不想解决吗?你想一辈子含恨而终吗?” “我叫你滚出去。” “你不想认天泽哥吗?打算隐瞒一辈子?” “他现在过得很好,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他认。”袁景琛见他对自己的愤怒无动于衷,懒得再和他计较,把气撒在他身上也无济于事。 “你有问过天泽哥吗?你就替他做了决定。”这话听着耳熟。 “我……”袁景琛哑口无言。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楠竹驾着马车疾驰而来,在门口堪堪停住。 袁天泽慌忙从马车里下来,一不小心还摔了一跤,爬起来又往前跑,后面还跟着苏青青和傅瑶。 “天泽哥,你们怎么……” 袁天泽跑到袁景琛面前,脸上带着泥土和伤,眼里含着泪光问:“你真的是我爹吗?” 袁景琛惊讶之余,红了眼眶,不想别人看见他窘迫的样子,背过身去,冷冷的说道:“不是。” 袁天泽又跑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臂问:“你看着我说。” 袁景琛看着他脸上蹭破了皮,格外的碍眼,一言不发的进了屋,没一会儿拿着药箱出来了,拿出一瓶药递给他说:“这药拿去擦,不会留疤。” “你怎么这么狠心,一直都不来看我?”袁天泽没有接,质问道。 “我有什么脸面去看你?”袁景琛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垂着头,“让别人知道你有个做妓子的爹,别人会怎么看你?”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你不在乎,我在乎。”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亲切,我想跟你更亲近一些。没想到你真的是我的亲人,我……我真的……太高兴了。”袁天泽蹲在袁景琛的面前,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对不起,有些失态了。” 看到他的眼泪,袁景琛的心疼得无法呼吸,慌乱的去擦他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胡乱的安慰道:“你不要哭,不要哭了,不哭……” “爹,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袁天泽拉住他的手,恳切的问道。 袁景琛愣住了,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把他拥进怀里。 “爹,爹。”袁天泽不停的叫他,仿佛这个称呼,他已经等了很久。 “天泽。”袁景琛紧紧的拥着他,温柔的抚摸他的秀发。 傅商言带着其他人默默的退出了院子,他们父子俩肯定有很多话想说,不便打扰。 傅瑶看着他们父子能相认,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善事,心里正洋洋得意。不料傅商言一盆冷水泼了下来:“你干嘛跟天泽哥说这件事?”